◎“淮哥,我是爹爹。”◎
謝硯從北山鎮離開的時候,整顆心都是空的。
那時候他想,喜歡一個人大約是既幸福又悲傷的事情。如果她也喜歡自己,便是人生幸事。若是非常不巧,她喜歡旁人。
那便有剜心之痛。
謝硯從未怪過她,當日他們成婚的時候,她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過是他還情,她躲災。
待一切過去,那便互不幹係。
剛開始,謝硯想的很清楚。可一天一天的過去,日升又日落,謝硯的那顆心也越跳越快。
喜歡上一個人是很卑微的一件事,也是會讓人變得貪婪的一件事。
他開始渴望她的目光停留,渴望得到她的回應。
日頭落了,他的欲念滋生,日頭升起,他回歸現實。
到了京城後他病了一場,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開始籌謀,開始渴望得到更多的權利來保全家人。
張開雙臂將愛的人護在身下,即便身後是萬千荊棘,也傷不到他們。
謝硯是聰明的,又是愚蠢的。
在顏如月麵前,他好像就是個蠢人一般。他甚至沒往旁的方向想,隻以為她是真的不喜歡他,想和他分開。
此刻,顏如月杏眸裏含著淚光,連著說了兩聲對不起。
謝硯心裏酸澀不堪。
“這話,該是我對你說才是。是我讓你陷入那種境地,是我讓你難受。”
如果沒有永安侯府,他們現在依舊會是夫妻。過去的事情便過去了,往前看才是正理。
“對不起,月兒。”
他捧著顏如月的手,低眉說道。
顏如月是笑著的,不過眼淚怎麽也止不住,當時他走的時候,顏如月隻哭了一次,現在倒好像是要將那時候的淚一並都哭完似的。
深愛著對方的人兒對望,心裏的最後那點難受便消失了。
“你再等等我,”謝硯和她十指相扣,“待穩定下來,擺平永安侯以後,再來向你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