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說這話的時候,沈羨之正在旁邊悠閑地品茶。
聽到這話,他瞥了一眼過來,語氣不鹹不淡:“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秦婉歪著腦袋,笑盈盈地看著他:“小侯爺宅心仁厚、品德高尚,若是府中之人出了什麽事,肯定不會見死不救吧。”
沈羨之打量了她一眼,“不一定,也分人。”
“分人?”秦婉嘴角抽了抽,“這還要分人?”
“是啊。”沈羨之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有些人自尋死路,為何要攔著?”
“沈!羨!之!”秦婉咬著後槽牙,瞪了他一眼。
她就不該對這個人抱有期待!
沈羨之轉頭看她,眼神帶有很淺的笑意:“你都敢應了,還能沒有辦法?”
“那是自然!”秦婉深吸了口氣,朝那道士擺了擺手,“三天後,這裏見!”
便氣鼓鼓地往前走了。
見秦婉走遠,沈羨之的笑意迅速沉了下去。
他把玩著手裏的茶盞,漫不經心地往虛空裏看了一眼。
無人注意的陰影裏,迅速閃過一道黑影,跟著秦婉的背影而去。
*
秦婉離開了茶水鋪子,並沒有回侯府,而是去了黑巷。
她如今是小廝裝束,走在路上並不引人注目,很快便來到了青姑的鋪門前。
她往後掃了一眼,確認沒人跟著,徑直便走了進去。
“青姑,幫個忙。”秦婉大步進門,隨意坐在凳子上。
“說吧,這回又是什麽事?”青姑早已習慣了秦婉的率直,見她這風風火火的樣子,知道必定又有重要線索。
“最近這黑巷,有人賣陳年貢酒麽?”秦婉喝了口茶,直截了當地說道。
“貢酒?”青姑微皺了下眉,“你找這個做什麽?”
秦婉也不含糊,言簡意賅地將漕幫之事講了個大概。
“聽那道士說,那些酒剛離開渡口便失蹤了,連押運的人都消失不見。我猜隻有兩種可能,要麽遭了劫,要麽,便是押運幾人監守自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