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盯著趙鴻善,心下升騰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那趙鴻善忽然抬起手,拍向那道士胸口。那道士被輕輕一拍,便像吃痛一般,捂住胸口跌了兩步。
“道長這是怎麽了?”趙鴻善假模假意地問道,“難道身體有所不適?”
“多謝大人關心,我是、是被那人毒打了一頓,因此留下隱疾。那人、那人著實狠毒,幸好我懂些醫術,這才撿回一命......”
那道士結結巴巴說著,聲音越來越輕,頭也埋得越來越低,完全不敢朝秦婉的方向看。趙鴻善卻抬高了音量,大聲驚呼道:“天子腳下,竟有人如此膽大包天!不僅與當年之事牽扯不清,甚至還蓄意傷人,難道是要殺人滅口麽!”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衙門的人行了一禮:“諸位大人聽到了,此人極其危險,很有可能是當年餘孽。若放任此人在京中流竄,豈非一大禍患!還望諸位大人速速將此人控製,讓太後心安,讓百姓心安!”
那衙門的人顯然早已被打點過,聽到趙鴻善那話,立時便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趙大人所言極是!敢問道長,那陰險惡毒之人究竟是誰?”
那道士哆哆嗦嗦,悄悄看了秦婉一眼,對上她的目光又立刻低下頭,支支吾吾起來。
秦婉看著幾人一唱一和的模樣,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這些人演得如此情真意切,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做了怎樣驚天動地的惡事。不愧是靠坑蒙拐騙度日的人,這睜著眼說瞎話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
不過眼下情形,當真有些麻煩。她要挾那道士是真,搶了他東西也是真。若是那道士一口咬定自己痛下殺手,自己一定會被帶回衙門受審。
秦婉沉了臉色。
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貿然動手,也不能輕易脫逃,否則便會將侯府一並拖下水。唯一的辦法,似乎隻有跟著他們去衙門,雙方當麵對質,以此證明那道士所言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