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廣?”
秦婉聽著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微微皺了皺眉。
沈羨之點頭,繼續說道:“他執掌司禮監,六部所有錢款用度,都需要由他批紅才算通過,工部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是說。”秦婉反應很快,立刻便聽懂了言外之意,“淳縣河堤年年修不成,卻年年能撥款,其中就有他在周旋?”
“是。”
秦婉默了默。她想起那天隨蘇澤進宮,在宮門在遇見那位陳公公,聲音尖利刻薄,目光陌生卻充滿敵意。
當時她膽戰心驚,滿心隻想順利進宮,並沒有細細去想那眼神的含義。如今想來,那陳公公應是早就認得她,所以才會那般驚訝和狠厲。
她將當日情形同沈羨之講了講,心下仍有些不解:“我當時隻覺得他的眼神奇怪,這樣說來,他竟知道我的身份?”
沈羨之聽見這話,目光沉了下來:“他若真與淳縣之事有勾結,勢必對工部的情況了如指掌,知道你也不奇怪。更何況,趙鴻善視你為眼中釘,此事想必已經傳到了宮裏。”
秦婉點頭:“所以他原本隻是想借你之手,將一切罪責都推到趙鴻善身上。當發現我的存在後,他索性將計就計,永絕後患。”
秦婉說到“永絕後患”四個字,心下又一陣陣刺痛起來。這個陳德廣,下手竟比趙鴻善還要狠辣!
沈羨之掃了她一眼,迅速轉換話題道:“眼下問題是,如何找到證據定他的罪。此人做事極為謹慎,我在宮中查探,沒找到任何有關他的證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秦婉順著沈羨之的話說道:“宮中沒有,不代表宮外沒有。隻要他做過那些事,便一定會留下線索。”
“這樣想來。”秦婉臉色微沉,語氣中帶著些許恨意:“也許我爹當年進宮,卻沒能見到皇上,便有他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