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衿的風寒沒有好全。
她拒絕了胤祺送她回疏峰的心意,也甩下了要和她熱烈討論舜安彥的兩個姐姐,獨自帶著青山穿梭在暢春園的小道中。
妖異的早菊布滿暢春園,尤其是墨菊與綠菊,團團簇簇、紛**叉。
元衿目光掃過最妖豔的兩朵,一株傲然挺立的墨菊和一株彎腰垂頭的綠菊糾纏在一起的綠與黑分外紮眼,她彎腰想去折了,可細弱的手指觸及孱弱纖長的花莖時停了下來。
“嗬,我拿花出氣幹什麽呀。”
元衿拍拍手,在後湖岸邊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托著腮仔細回想過去三日的比賽。
那個舜安彥第一日騎馬排第十名, 第二日射箭勉勉強強和三阿哥他們平手, 第三日射活靶他到射大雁時就脫了靶心,按照這些成績綜合下來,他應該差不多排第九或第十。
按照以前的規矩,三日全部賽完後,康熙會讓馬場的騎射師傅排個位次,前十名謄寫在灑金紅紙上送給太後觀覽。
太後則會根據紅紙進行頒賞,以做勉勵嘉獎。
——胤祺就是怕上不去那張紅紙、拿不到獎勵給太後念叨、被額娘指責,才千方百計躲著這場賽事。
其他書房的滿洲子弟也以此為榮,而這次有蘇赫這群蒙古人在,名次競爭格外激烈,第九第十屬於那種既能被誇兩句,但也不拔尖的位置。
精妙得很。
元衿從小知道的那個學長鄢洵事事第一,學校光榮榜上他的照片背後像塗過502一樣牢。
而這三日的觀察裏,舜安彥的表現非常佛係,中不溜秋的功夫和躲避退後的姿態都一度讓元衿懷疑他不是他。
直到最後那石破驚天的一箭雙雕和刻意壓下的小動作,才暴露了一點馬腳。
夠會裝啊,這狗東西!
人到清朝,竟能生生把那股天生爭強好勝的脾氣改過來,還真是不容易。
元衿冷著臉,忍不住又“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