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居廟最近不如往日安靜。
元衿扶門笑了會兒,換來福君廟裏幾個小太監疑惑不解的眼神。
近日,內務府安排在福君廟添置了口青銅大鍾,故而日日都有太監在這裏搭建清掃。
青山湊在元衿耳邊說:“公主,好像今天就搭完了。”
元衿不走心地“嗯”了聲,隻想著他們快走,她能派青山去敲一敲神童敏敏的門。
她如此交代青山時,青山訝異地問:“公主,您當真呢?”
元衿磨著墨說:“當真。這次要走兩三個月了,他若缺什麽我一次性問了。”
“可您平時兩三個月也見不了他一回啊?”
元衿敲敲青山的小腦袋瓜,“鄢少爺也要走兩三個月啊。”
“也是!”青山幡然醒悟,連忙跑去門口蹲點,見內務府的人一走便往後院去。
元衿沒有幹等著,巴拜特穆爾照舊留了一疊書稿給她,自去歲生辰後,他留下佛經的次數越來越少,其他的文稿越來越多。
蒙古的長歌、藏人的傳說,甚至是南人的詩詞。
他的文字證明,他是如此博學,不隻是一個抄經的喇嘛。
今天留在佛龕上的是一疊寫江南的詩詞。
韋莊、蘇軾、杜牧皆有,還有便是白居易那首膾炙人口的憶江南。
“小和尚知道的真多。”
裏麵不少詩元衿曾背過,她提筆抄了起來。
離開佛經的桎梏,巴拜特穆爾的字在渾厚之上又多了絲個性,就像他寫在佛經題首頁縫裏的佛偈一樣,這些無關佛緣的字似乎更接近他本真的樣子。
青山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公主,神童說您稍等。”
元衿一點都不急,就如青山所說,她和巴拜特穆爾很少見,去年生辰後統共隻見過兩次。
一次是過年時,漠北派人進京朝覲,洋洋灑灑許多人,其中就有巴拜特穆爾的家族賽音諾顏部的人和他的恩師羅桑丹貝堅讚法王的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