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寒風擋不住煙花絢爛。
元衿奔向福君廟,推開門,巴拜特穆爾正站在佛鍾旁,血紅袈裟、白麻衣襟,昨日的血痕還在臉頰邊,可掩不住他俊朗的笑臉。
他難得笑得如此明顯,雙手合十著說:“公主,恭賀生辰。”
“謝謝。”元衿扶著門低頭一笑,“真的謝謝,我也希望所願皆成真。”
“比如?”
元衿抬眸看向他,又是矜持的一笑,卻咬咬唇沒有說出來。
巴拜特穆爾沒有逼她,隻是很淡地問:“是想見夢裏的桂雨嗎?”
“你還記得?”
元衿不過是南巡前隨口諏過一句,後來去南方沒有瞧見,也便沒再提過。
巴拜特穆爾指指腦袋,“我是神童。”
元衿璀然一笑走進院中,隻見正殿前散落著一批和剛才一樣的竹管,下麵壓著一疊疊的紙箋,有熟悉的渾厚字跡。
應是給她的。
“今年真的很奇怪,這生辰過得特別熱鬧。”
她說著坐在正殿的門檻前,仰頭看著巴拜特穆爾。
這些年來,他幾乎沒變,依舊從容高潔,如蘭中君子,不驕不躁。
連坐在門檻前這樣的動作,他做的的時候也有股仙氣。
“或是因為,今年很重要。”
“重要嗎?”元衿回首,想了又想也沒想出哪裏重要,“隻是一點點在過,並沒有變太多。我還是每天來抄經,你還是每天在抄經。”
他淡笑著說:“等公主長大的那天,就不會再這樣抄經了。”
“我現在也長大了,皇兄們還慶賀我比三姐高了。”
“這不就是重要的變化了?”
元衿一愣,漂亮的臉龐浮上紅暈,“巴拜特穆爾,你繞我!”
“抱歉,我道歉。”他彎腰取了枚竹管,朝天一彈,“給您賠個禮。”
煙花綻放,奪目燦爛。
像他今夜的笑容。
隻是那道血痕徒增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