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在護士拿走了那個白色的枕頭後便戛然而止,墨遲紅著眼睛來來回回又看了好幾遍,然而除了每一次都增加自己無能為力的痛苦外,再也沒找到一點關於兩人的結局。
係統也不在,沒人告訴他現在是一個什麽情況。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病房裏很安靜,一旁的心率檢測儀還在盡職盡責的工作著,在黑暗中不斷地繪著病者的心電圖。墨遲能聽見極富規律的“滴滴”聲。
一旁的架子上掛著點滴,冰冷的**沿著細小透明的管道一路向下運輸,然後流進了青色的血管。
墨遲躺在**,稍微回想了一下,知道了這是雲初跟在他身邊後他第一次發病。
他原本在書房輔導雲初的作業,少年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剛上高一,他給人轉到了一所比較好的私立高中,裏麵的教學進度很快,雲初學起來有些吃力,他看見了便決定每天抽時間給少年輔導一下。
一開始一切都還好好的,少年遇到不懂的問題就會轉過頭,一雙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一臉求解答的表情。墨遲看著這樣的少年,揚了揚唇角,正想開口說話,下一秒卻突然變了臉色。
渾身的血液像是突然著了火一樣沸騰著翻滾,然後叫囂著四處衝撞,像是想找一個地方逃出去一般。
肺部的空氣突然被抽幹,墨遲扶著輪椅的手一下子攥緊,手背上青筋暴漲。雲初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驚恐地叫了他一聲,墨遲忍著痛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操控著輪椅從他身邊推開,就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猩紅濕熱的**一滴不剩地,全噴在了雲初身上,染紅了他身上的製服。
時隔四年之後第一次發病,來勢洶洶,盡管有著雲初的血,但是墨遲還是在重症監護室躺了快半個月。
半個月……
墨遲眨了眨眼睛看著頭頂的虛空,眼裏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