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這天,是難得的一個好天氣,墨遲在保鏢的護送下上了車,見到了這一世自己的爺爺。
看著汽車後座雙手搭在拐杖上坐得筆直的墨老爺子,墨遲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其實有時候不得不說血緣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墨遲現世的時候爺爺走得早,家裏除了幾張老人留下的照片之外就在沒其他,墨遲對於這個老人也隻是有著模糊的印象,可是現在看著這一世的老人,腦海裏的身影卻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了,隻因為眼前這人,和他記憶中照片上的人相差無二。
墨遲站在車門外,墨老爺子的目光從他身上滑過,在看見站在他身旁的雲初時,神色如常地收回了目光。
“爺爺。”墨遲看著他,打了一聲招呼。
墨老爺子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上車。”
爺孫兩人坐在後座,雲初和司機一起在前排,小小的車廂裏一片安靜。
墨老爺子自墨遲上車後就開始閉目養神,眉宇之間有著揮之不去的倦意,墨遲想著管家說的最近公司有些忙碌,他想,不是一般的忙碌。
黑色低調而不乏奢華的車子一路平穩地向著墨宅駛去,一個小時後穩穩停在了有著精致噴泉的花園裏,站在門前的管家早就已經等在了那裏,看見車子停了下來後,急忙上前將車門打開,然後接過墨老爺子伸出來的手。
雲初從車上下來走到另外一邊,扶著墨遲從車上下來。
男人一身亞麻色的休閑裝,外麵披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將他整個人從頭罩到了尾。大病初愈後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精神還不錯,俊美的臉上那雙漆黑如寒夜的眸子在陽光下熠熠發光,裏麵泛著微微的冷意,隻有在看向身旁的少年時才會軟化。
家裏的女傭已經備好了午飯,墨遲帶著雲初去了餐廳。
長長的餐桌上墨老爺子一個人孤獨地坐在主位上,管家站在他的身旁。不遠處坐著墨遲和雲初,墨老爺子看著時不時就給雲初夾菜,輕聲低語的墨遲,眼裏的光芒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