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著手中的斷劍下山時,雲初在河邊遇見了等著他的人。
對方和他關係一般,平日裏也沒說過幾句話,反而和墨遲關係比較好,是長青派為數不多的,能和墨遲聊上一兩句的人。
男子身形和墨遲差不多,隻不過比墨遲更加清瘦一些,長期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對方背對著他,一手負在身後,一手垂在身側,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包裹,聽見他的腳步聲後男子身子動了動,然後慢慢的轉過身,那雙狹長的眼睛古井無波的看著他。
雲初緩緩直起身子:“徐師兄。”
徐晟看著麵前渾身是血的少年,眉頭皺了皺,抬手將手中的包裹朝著對方扔了過去。
雲初下意識地抬手接住,然後抬眸看著他。
“裏麵都是一些治傷的丹藥,還有一些銀票,你且帶著吧。”
雲初抱著懷中沉甸甸的包袱,心裏不爭氣的升起了一絲期待:“是不是……”
徐晟知道他想問什麽,毫不留情地開口打斷他的話:“不是。”
少年眼裏好不容易升起的一點光芒徹底熄滅下去,他低著頭,沉默許久之後,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喃喃自語:“我就說,怎麽可能……”
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知是觸動了徐晟的那一條神經,男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想起來時好友的囑托,他倒底是忍住了沒說什麽,隻是冷著一張清俊的臉上前兩步來到雲初麵前,然後掌心幻化出了一顆冰糖葫蘆大小的紅色珠子。
在雲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男子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強迫對方張開了嘴,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東西扔進了對方的嘴裏。
身上的各大穴道被點住,雲初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昏迷前聽見對方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出去後,再也別回來了。”
再次醒來的雲初,是在距離長青派千裏之外的一條官道上,四周空無一人,唯有他身邊的包袱在提醒著他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在做夢,他被逐出長青派了,他的師兄,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