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人,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男人看著他,抬手撫上他臉上冰冷的麵具,指尖微動,輕輕摸著上麵的紋路,唇角輕輕上揚,聲音低沉喑啞。
“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
雲初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山腳下你就已經認出我了,是嗎?”墨遲問他,沒有錯過對方眼中因為他的話而一閃而過的慌亂。
“將我帶回來為我療傷,卻又什麽都不說,好幾次夜裏偷偷來看我卻又不讓我知道,是不是以為我已經忘記你了?”墨遲問。
雲初沒想到男人連這件事也知道,心裏一澀,偏頭躲開對方落在自己臉上的手,纖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像兩隻受驚的蝴蝶。
墨遲看著他,低低笑了兩聲,順勢收回了自己的手,向人坐得更近了些:“雲初為何不答話,可是我說錯了?”
堂堂寒血教教主,江湖第一魔頭,何曾遇過這種情況,雲初麵具下的一張臉變得通紅,被子上的手攥緊了被子,指尖發白,他故作鎮定道:“本座夜裏無事就隨處走了走,並沒有故意要到你這裏來的……”他低垂著頭,不去看對方漆黑深邃,宛如住著星辰的目光,聲音低不可聞。
“那可有像來我屋子裏這般去過其他人的房間?”墨遲追問。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變態……”雲初撥高了聲音,卻在看見墨遲眼裏的笑意時,音量小了下去。
“雲初,我很開心。”墨遲微微傾身,在人驚訝的目光裏,將人抱進了懷裏,聲音低沉,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
雲初任由男人抱著自己,聽著他在自己耳邊說的話,眨了眨眼睛,突然間,就覺得有些委屈。
“你怎麽認出我的?”他問。
“陸姑娘告訴了我一些事,”墨遲說,見雲初沒說話,他又繼續道:“當然,這還不足以讓我認出來你,還有你每次看我的眼神,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看我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許久未見的故人一樣,這樣我對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產生了好奇。”說到這裏墨遲頓了頓,複又道:“再加上,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我們兩人的第一次相遇,夢裏那個小孩對我說,他叫雲初,我這才記起來我忘掉的過去,也記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