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紅安抬頭看他。
顏東河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陣滲得慌。
自從妻子出事,這個兒子看自己的眼神就已經不對,等昨天公安逮捕走了東亭和桂芬,說他們涉嫌合謀策劃車禍,謀殺妻子,他們後麵也跟著去了一趟警局,兒子看自己更是像看仇人一樣。
可是顏東河並不好受。
可以說他受到的煎熬是三重的煎熬。
妻子的車禍,弟弟妹妹的算計和背叛,還有兒子沒有說出口但卻明顯針對他的憤怒和責怪。
他承受著次子那種目光,隻覺得心像是油煎一樣。
顏紅安看著他,道:“醫院已經在跟那個腦科醫生聯係,我跟人打聽過了,那個腦科醫生醫德高尚,他能抽得出空,肯定會過來。至於手術費,我們現在就去農大宿舍樓,讓住在那裏的人都給我滾出去,我們搬回宿舍樓,我會立即聯係,把現在住的那套房子賣了。”
公安昨天才抓走顏東亭和顏桂芬。
現在住在顏東河農大那套宿舍樓的,還是顏東亭的媳婦和兩個孫子,還有顏桂芬的女兒劉月,也就是以前的沈美月。
到現在為止,顏東河還有顏衛安顏紅安兩兄弟幾乎都住在了醫院裏,根本還沒來得及處理那兩家子。
顏東河張了張嘴。
他也恨自己兄弟和妹妹做的事,可是讓他現在去把那屋子裏住的老老小小趕出去,他卻也做不出來。
還有,什麽賣房子這些,這些都需要時間,趙蘭珍就躺在醫院裏,急需手術救命,當務之急當然是用最快的方法先解決了手術的事。
顏衛安一直在聽著自己弟弟和父親對話。
他抿了抿唇,沒說什麽。
但他身邊的對象周玉嬌卻是大急,急急的扯了扯他衣服,低聲道:“衛安,媽救命要緊,賣房子什麽的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爸說的對,趕緊找表妹和表妹夫幫忙給媽做了手術再說才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