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楓看著他腳下的寧程,緩緩將手中的抗生素舉起來:“抱歉,是我們的錯。”
對麵的男人手中的打火機滅了,邪魅英俊的臉重新隱藏在黑暗中,一曬:“錯了要改啊。”
寧晚楓小心翼翼地把袖珍手電放在邊上,照著兩人間方寸之地,劈手把藥扔過去。
“家裏有孩子高燒,人命關天,實在是沒辦法,才想來試試。”
男人在黑暗裏手一伸,準確地接住幾盒藥:“現在誰不是都有天大的苦衷呢?”
他搖了搖頭,臉色冷酷,忽然手一揮,那柄鋼刀掠過身後的貨架。
被寧程捆在那裏的男子手腕上繩索一鬆,他奮力掙脫開來,疾跑到光頭男身邊,掐了幾下,那人也悠悠醒轉。
一眼看見被製住的寧程,再看看對麵束手無策的寧晚楓,光頭男“嗷”地怪叫一聲:“元老大,這兩個小白臉可陰險了!我艸,又狠又辣!”
男人單臂架在貨架上,臂彎上的血流還在流淌,在暗夜裏隱約透著微微的血腥氣味。
他散漫地吸了口煙,看向寧晚楓:“打傷我的弟兄,強搶東西,這是事實吧?”
寧晚楓知道難以善了,沉聲開口:“是。所以你想要怎樣,不妨直說。可我們本就是缺醫少藥,才不得已這樣。你想要物資賠償,殺了我們,也真的沒有。”
對麵的男人似乎笑了笑,忽然悄無聲息靠近了幾步。
兩人原本有數米距離,現在他鬼魅般欺上前來,頓時變成了麵對麵。
細細的袖珍手電光束映著他桀驁的側臉,另外半邊隱在黑暗中,顯得邪氣又危險。
“這塊地盤,是我帶著兄弟死戰了多少場,才拿命換來的。”他道,“我也有一堆兄弟要照看,他們也有老婆孩子要用藥。”
寧晚楓沉默半晌,修長脖頸無力地垂下:“我很抱歉……”
男人搖了搖頭:“假如就這麽算了,我沒辦法向受傷的兄弟交代,更沒辦法震懾那些隨時想來殺人搶藥的雜碎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