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杭心思急轉:這行宮裏,能住得起這般奢華的單獨閨房,也隻有一個人了。
果然,剛想到這,房門一動,澹台芸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她俏生生的身影立在門前,沒有馬上進來,卻對著門外輕聲說:“宇文公子,請留步。”
元清杭藏在門後,心裏又是苦惱,又是無奈。
敢情這一對心意乍通的青年男女,離開靈堂後,又在外麵躑躅了一會兒,這才回來,外麵站著的,正是送澹台姑娘回房的宇文離。
這一晚上,還真是人生處處不相逢!
隻聽到宇文離聲音溫和,禮貌又守禮,同樣輕聲道:“澹台小姐早早歇息吧,這一天也足夠辛苦了。”
澹台芸還沒說話,她身後卻忽然寒光一閃,什麽東西按上了她的脖頸。
一聲輕笑傳來:“她再辛苦,也不如宇文公子你深夜伏擊、又舟車勞頓來得勞累啊。”
陰影中,一個人站在澹台芸身後,探出來小半個頭,衝著宇文離一齜白牙:“宇文公子,你是聰明人,可別亂叫,也別亂動。”
黑發如絲,金環閃爍,正是元清杭。
他手中握著一根從梳妝台上隨手拿的簪子,尖端對著澹台芸咽喉:“簪子上有剛塗的劇毒,你要是亂來,我害怕了,手一抖,怕澹台小姐立刻會斃命。”
宇文離大吃一驚,愕然瞪著他,身子一動。
元清杭驟然往後退了半步,將澹台芸拉進暗影裏:“哎哎?宇文公子你真不管澹台小姐的死活麽?”
宇文離終於忍住,腳步釘在原地。
他盯著元清杭,淡淡道:“沒想到元小少主這樣的人,也會為難女人。”
元清杭臉色詫異:“宇文公子真會說笑話。你一個光明磊落的仙門正派,都能挾持女人威脅我,我一個心狠手辣的魔宗少主,反倒不能了?”
宇文離一呆,竟然無話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