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陵城的縣衙裏氣氛有些凝重,腿上還打著石膏以及胳膊脫了臼的薑輝臭著一張臉坐在一張特殊的“加座”上。
寶陵城縣令吳有才伸手拭了拭額頭的汗,小心翼翼的給了一旁短棍大漢一個討好的笑,短棍大漢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
麵上帶著笑吳有才此時心裏卻是快哭出來了。天知道他吳有才也不知道得罪誰了,如今竟處於這等兩難之地。
於他而言,寶陵首富方家世代盤踞寶陵城,每年上貢的稅賦便占了寶陵城稅賦的大頭,自是得罪不起的地方豪紳。另一方的薑家雖然在長安看來隻是個破落勳貴,可如今的東平伯薑兆很有幾分能力,頗得聖心,放到寶陵城來可是實打實的長安勳貴。
長安勳貴對地方豪紳,不管哪個都不是他這個九品芝麻小官得罪的起的,最好的結果自是兩方都不得罪。可眼下,這可怎麽辦?
正膽顫心驚間,短棍大漢出聲了:“那小廝也走了有一段時間了吧!怎麽還不回來?莫不是跑了吧!”
“怎麽可能?”薑輝一雙被打了兩拳還未好透的烏青眼瞪得渾圓,怒目短棍大漢道,“我薑輝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東平伯薑兆就是我大伯,我用得著跑?”
“那怎麽還不來?”短棍大漢冷笑著打量了他一番,一臉鄙夷之色,“早知曉有不少人借著自己生的人模狗樣的到處扯謊騙人,誰知曉會不會有人自己生的不四五六的膽子卻大的很,同樣敢扯謊騙人的?”
這話一出,薑輝立時氣急:他薑輝平生最恨旁人拿他相貌說事,還沒從前些時日被薑肥豬嘲笑的陰影中走出來,此時這短棍大漢居然敢罵他長的“不四五六”,誰給他的膽子?
“你!”薑輝伸出那隻沒有脫臼的手對著短棍大漢的方向點了點,咬牙放下狠話,“你叫什麽名字,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