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韶顏有些意外,心道:靜慈師太的信眾倒是越來越廣了,連相貌一等一好的年輕公子都有。這話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聽起來怪怪,薑韶顏心裏默念了一句“罪過”:看來自己果然不是什麽好人,那等渾話真是一聽就懂,無師自通,果然是天賦異稟。
正想著,麵前捧著一碗青菜餺飥嘴裏吃著素食的靜遠感慨道:“一個清俊如玉,另一個模樣卻是霸道又傲慢,瞧著便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薑韶顏看著嘴裏如素,心裏卻在吃葷的靜遠,想到那位嘴上葷素不忌,心裏卻住著一尊佛的靜慈師太隻覺好笑。
難怪靜慈師太總感慨後繼無人,在城中如此廣施善緣,甚至特意要了牡丹花鹵子配方為光明庵尋求他道,果真是心中亮如明鏡似的大師,隻可惜到底在惠覺禪師這裏栽了跟頭。
薑韶顏想著,對著對麵吃素的靜遠打開了瓦罐,一股濃厚的魚湯香味頓時飄了出來,薑韶顏深吸了一口氣,暗道便知道靜慈師太如此會吃的人必然也做的一手好菜,果然這瓦罐裏的湯汁鮮濃奶白,飄著點嫩蔥芯末,舀起一勺入口,果真十分鮮美。
得了光明庵靜慈師太“奶湯鯽魚”的不止薑韶顏一個,看著麵前瓦罐裏的魚湯,林彥挑了挑眉,道:“這靜慈師太果真有些大師風範,投桃報李。崇言你親自抓得魚,得了這一瓦罐魚湯倒也不虧。”
季崇言卻看了片刻手裏的瓦罐魚湯,忽對林彥道:“少了一尾。”
嗯?什麽意思?林彥有些驚訝。
季崇言道:“靜慈師太自己獨得兩尾,這投桃報李一尾,還剩一尾卻去了何處?”
哈?林彥還未從吃驚中回過神來,心裏還是一筆糊塗賬。
“我先前去拿魚湯時,那小尼同我說的,靜慈師太自己留了兩尾,我一共送去四尾,自然是少了一尾。”季崇言漫不經心的將目光從魚湯上移開,眼底天生自帶了幾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