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人沒有蠢人,就連坐在一旁不曾吭聲的薑韶顏也是。
季崇言的寥寥數語透露出的意思顯而易見:他覺得現在的陛下有問題。
這大抵是用十幾近二十年的時間來觀察和琢磨一個人,對這個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之後得出的結論。
“所以,陛下不召見的隻是你我二人而已,”鍾會沉默了半晌之後,再次開口道,“這不能說明什麽,旁人他還是繼續召見的。”
季崇言抬眼看他:“譬如?”
鍾會道:“懷有龍嗣的楊美人以及保護楊美人的楊妃,還有太子妃。”
回以他的是季崇言一陣良久的沉默。
鍾會瞥了眼一旁若有所思的女孩子,問道:“怎麽了?有問題?”
女孩子看他,道:“鍾大人查案手段非比尋常,自是極厲害的。隻是你才被放出來沒多久,論對陛下的了解還是遠遠不夠!”
鍾會挑了下眉:說他接觸陛下不夠久他認,可這又有什麽關係?
“陛下見楊美人等人不過是為了關照子嗣罷了,畢竟太子同二殿下犯下這等事,陛下想改立旁人也是人之常情,多有關照其餘不曾犯事的子嗣也說不得錯。”鍾會說道。
“鍾大人說的不錯,關照子嗣不假,可關照子嗣未必要見楊美人、楊妃同太子妃等人。”女孩子說道,“陛下先時關照子嗣可都是隻見子嗣,鮮少見楊妃等人的。”
鍾會聞言默了默,半晌之後,又道:“於陛下這等人而言,楊美人、楊妃等女子在他眼裏並不重要,卻也不排斥。要不然怎麽臨幸妃嬪?難道還能是被人逼著綁著去臨幸的不成?想見子嗣是讓人將子嗣抱過來還是自己去看又有什麽區別?”
說罷這話,鍾會再次垂眸沉默了下來,顯然是在想著什麽。
薑韶顏看向季崇言,眼見季崇言朝自己微微搖了搖頭,便道:“鍾大人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