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帶著官兵才抓完一家子私下議論陛下的百姓,鍾會翻著手裏的冊子,正考慮著要將這一家百姓送往哪個衙門的大牢。
“刑部大牢一間牢房已關了九個人,再送過去,那老東西又要指著本官的鼻子罵人了!”鍾會嘖了嘖嘴,搖頭,手指在冊子上劃拉著,“大理寺衙門大牢也是如此,有幾間甚至關了十個……”
話未說完,便聽身邊人喚了一聲“大人!”
這一聲“大人”打斷了鍾會的思索,他抬頭順著身邊人的指向看了過去,正見一輛馬車在幾個騎馬護衛的簇擁下向他這邊駛來。
光看馬車的外表倒也無甚稀奇的,真正叫身邊人特意出聲打斷他的,還是那些護衛身上衣袍上的騰騰。
鍾會的目光落到那圖騰標識上頓了頓:那是王家的族徽。
王散那等政客從一開始打的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主意。他行事多受眾人非議之時,唯有王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作未見。
這時候,那個一向自詡“明哲保身”的王散卻突然來尋他……鍾會看著王散的馬車行至跟前,待到馬車停穩,不待前頭的下人下車來攙扶他,王散便一掀簾子,跳下了馬車。
如此身手“矯健”的樣子,同素日裏的“氣定神閑”“閑庭闊步”的王大人混不似一個人一般。
鍾會合上了手裏的冊子,下意識的挑了下眉:還當王散真能“泰山壓頂而不改色”呢!原來急事真的行至跟前同常人也沒什麽兩樣。
“王大人!”
看著疾步踱至自己麵前的王散,鍾會抬手施了一禮,客氣有禮的同他寒暄了起來:“鍾某的腿……”
“你的腿如何我知道,不必管那些虛禮!”王散大手一揮,打斷了鍾會的“廢話”,開口便道:“五城兵馬司的官兵調配令借本官一用!”
五城兵馬司的官兵調配令?鍾會看向王散,手摸向腰間的令牌,卻並未摘下,而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道:“王大人,此令乃陛下所賜,助我捉拿私下非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