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柴緒派出幕僚來到長嶺關,在城關外喊話:“在下大魏太子帳下,我們太子殿下願出黃金三千兩、絲綢綾羅千匹、珍珠一鬥、玳瑁、硨磲各一車, 贖回淮王柴絢。”
珍珠、玳瑁、硨磲那都是南邊的金貴物什, 城樓上的兵卒子們先是讓這麽多的財物大大震驚了一把,然後才回過神來:贖誰?淮王柴絢?他被俘虜了嗎?
負責把守城樓的營將正是楚尚的長子楚銘,心說:“柴絢被俘了嗎?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啊。”可再一想, 還有兩萬騎兵在外麵撒歡呢, 天曉得他們能跑到哪裏去,又會遇到些什麽人?
消息不知真假,恐防有詐,再加上在這戰事緊要關頭,楚銘自然不會開城門放柴緒的人進來。他深知英國公府跟沐瑾家的過節有多深,聽對方直接報出贖人的價格, 便知道柴緒其實對贖回柴絢不報什麽希望, 多半是擔心落人口實,才公然喊話。這事他做不了主, 探頭喊了句:“回去等著!”立即派人去告訴楚尚。
楚尚擔心柴緒攜勝來攻, 正在緊鑼密鼓地加強防禦,聽到稟報, 大感詫異,問:“贖柴絢?柴絢落到大將軍手裏了嗎?”
過來報訊的兵卒哪知道。
楚尚立即把楚銘召來,問:“什麽情況?”
楚銘道:“不知道啊, 是不是屠將軍那邊有收獲?”
楚尚道:“我去城樓上守著,你去報告大將軍。”
楚銘“啊?”了聲, 道:“這……阿爹, 這是不是反過來了?”
楚尚沒好氣地瞪著他, 張開右手五指,大聲道:“我都快五十了,老胳膊老腿的,讓你代勞怎麽了?”
楚銘今年才二十一,他阿爹才三十八,心道:“你這快也快得太遠了些。”卻已然明白過來,這是讓他多在大將軍跟前露臉,將來用人的時候好想得起他。他應了聲:“是兒子讓父親受累了!”麻利地騎馬帶著人直奔郡城,去找沐瑾匯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