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瑾半點不著急, 慢慢悠悠地走了半個月才到長郡。他騎兵回京跑了六天,在京裏待了半個月,路上又耗了半個月, 等抵達長郡的時候, 已是九月初。
秋風起,樹葉已枯黃,泛著蕭瑟涼意。
承安伯帶著兩個兒子親自到城外迎接賴瑾, 見到他便是抱拳俯身, 行了一個大禮。
賴瑾趕緊扶起他,說:“不必如此,你給了錢的嘛。”他瞧見承安伯精神奕奕,再無之前的頹廢之色,他的兩個兒子亦都穿著一身得體的鐵甲,意氣風發, 便知道戰果想必不錯。
承安伯借著賴瑾的兩萬精兵, 以鐵血手腕橫掃郡城以及周邊各縣,城中的五千郡兵敢反抗的, 早已經血濺五步, 剩下的挑著能用的收編,不能用的卸甲歸田安排去種地。
縣城的縣兵、與他處處作對的豪族, 亦都讓他以雷霆之勢掃除幹淨。
有賴瑾打鄭氏塢堡的例子在前,承安伯作為郡守,眼看就要翻身, 自然有不少豪族願意投效依附,以免被掃了。他聯合願意歸順的, 將皇帝和趙郡郡守威遠侯安插的釘子, 全部拔得一幹二淨。
威遠侯氣得集結大軍差點殺到長郡, 叫幕僚和義子勸住。
承安伯先查隱戶、隱田,再派兵去攻打。他作為郡守,在自己的管轄之地有調兵、平亂、肅清地方的權利。
威遠侯沒有皇帝召書,又師出無名,如果擅自發兵,很可能叫承安伯給他扣上起兵造反。即便他打過去,長郡完全可以據城以守,兩萬多的精兵守住郡城,以他僅有四萬的兵力,怎麽攻?去送死嗎?
賴瑾回來,承安伯痛快歸還大軍,還將傷亡撫恤翻倍賠給賴瑾,又另外備上一份厚禮。
他拜見過公主後,邀他倆入府,為他們接風洗塵。
賴瑾說:“不了。秋收都過了,我得趕著去跟威遠侯互相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