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都沒睡好。
有一說一,陶遠給我準備的房間很不錯,被褥床帳都是頂好的,我也沒那麽挑剔,但就是做了一晚上噩夢。一會兒是被教主喂了蠍子,一會兒是胖虎淒然痛苦的臉,一會兒是搖光當年欠揍的小模樣,最後竟然夢到狗子和於道長蹲在我床頭,問我到底要還多少錢……
尼瑪,這是什麽人間疾苦的夢?
我揉了揉臉皮,讓自己恢複沉穩文簿的人設,接著啃完兩個包子,又喝了一碗豆漿,被江南舵弟子告知,天不亮陶遠就帶人出去工作了。
哎呦喂,我怎麽覺得自己也變成了讓員工996的黑心路燈老板呢?
不過考慮到聖女安危關乎腦袋存亡,加班就加班吧,沒看到我這條鹹魚都被逼出差,加班到現在嗎?
等我走到薛夫人府上時,於道長已經在門口等我了,依舊是一身高冷的道袍,腰佩長劍,鳳眸清冷,負手而立。
“於道長,請。”我拱手,道長從台階上走下來,陪著我往林府走去。
是的,我們走過去,不雇馬車絕不是因為我們沒錢或者摳門,純粹是為了一種氣勢。啊,對吧,你看電視劇都那麽演的,哪有武林人士坐馬車上門挑釁的?
你說騎馬?醒醒,大慶律法,除緊急軍情之外,城中一律不得縱馬。
什麽,你問我們這一群地痞流氓都敢當街攜帶武器了,為何還要遵守不騎馬的法令?別胡說八道啊,我可沒帶管/製/刀/具,隻有於道長帶了!
林府各個門口總是很熱鬧,這倒也正常,興旺的大家族都這樣,不然何必要雇傭門房?來送禮的,來打秋風認親戚的,來求個人情的……雖然多半進不了二道門,但一時半會兒要和門房說上話也不容易。
我和於道長麵無表情地排在兩個大媽後麵。
好在林家的門房還沒那麽二愣子,總算是隔著隊列,看出了蜀山道長身上的袍子和長劍,等快步走近了,又看見他腰間的銅牌,唉,那熊貓啃竹子真是越看越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