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了的上京城, 打更的更夫敲過幾聲,人家戶的燈已經滅了不少。
青石子鋪就的路麵上,幾個醉漢顛三倒四地走過來, 踩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這誰呀?擋路!”
一個醉漢酒興上頭, 踩了人還不夠,還要返回去踢人家幾腳, 那人像是死了,被用力踢了也沒有反應,直到那醉漢不小心碰到了他手上的刀。
“啊!”
隻是碰了一下而已,地上的血人突然暴起,一刀削斷了醉漢的手臂。
“我的手!啊!!!”
那隻斷手整整齊齊地落在地上,醉漢酒醒,不敢相信手就這麽沒了, 痛得幾欲昏倒, 最可恨的是, 眨眼間,斬斷他手臂的人卻沒了蹤影。
如果地上沒有留下那人受傷的血跡,醉漢差點以為,自己是著了鬼魅伎倆。
赫連章抱著他的刀, 去藥店抓藥, 藥店的掌櫃被他的傷嚇到了,見他來路不明,怕惹上麻煩, 便謊稱已經沒有傷藥了。
赫連章沒有說什麽, 抱著刀固執地站在藥店門口, 沒有麵具遮擋的一張臉煞白得可怕, 他穿著黑衣, 周身都是血,掌櫃怕了他了,隨便抓了點藥丟給他,便慌忙把店門關上。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夜色如一團化不開的墨,打更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赫連章出了藥店的門,呆在一個牆角,先用幹淨的絹布把刀身擦幹淨,才慢慢處理傷口。
把主要的傷口處理完了後,他覺得有些冷,這上京城的街也有些黑,恰巧看見更夫提著燈籠走過來。
他便迎了過去。
“把你的燈籠給我。”他舉著刀,橫在更夫脖頸出。
更夫被嚇傻了,哆哆嗦嗦的把手上的燈籠遞給他,赫連章一把搶過來,更夫被帶得趔趄了一下,然後再抬頭,便連個鬼影也瞧不著了。
也沒聽見腳步聲,更夫後怕地摸摸後腦勺,莫非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