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穀瘦瘦小小的,艱難地背著一個大筐,裏麵的豬草滿得快冒出來了。遠遠地,隻能看到一筐豬草在緩慢地移動。
林申說:“怎麽打這麽多豬草?”
“沒辦法,家裏的豬太能吃了。”柳穀的肩膀隱隱作痛,他把那筐豬草放到地上,坐著木樁上直喘粗氣。
見他熱得滿頭大汗,林申去握裏端了杯水。杯子是竹筒做成的,喝起來有股竹子的清香。
柳穀靦腆地道了聲謝謝,伸出雙手接過來。他是真的渴了,也不管水還在燙著,小口小口地喝著。
“還沒吃飯吧?”林申蹲下身查看做好的木料。
“。。。”柳穀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是幽怨。
林申察覺到了,扭過臉看他:“你家裏又不給你飯吃了?”
“嗯。”柳穀低低地說。
他舌尖發苦,還有一丟丟的委屈。
他還是太衝動了。
現在想起來,他多半是被豬油蒙了心。衝動地說出那番話,不僅他沒有飯吃了,三哥也被他連累,被阿麽臭罵一頓。他早該知道的,七弟是爹爹和阿麽的心頭肉,別說七弟偷東西了,就是在外麵打死人,爹和阿麽也會向著七弟的。
林申心裏跟明鏡似的,他轉身進了裏屋。聽說柳穀又沒飯吃了,心軟的老木匠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林申,讓柳穀在家裏吃飯。
柳穀心裏高興,麵上還要矜持一下:“加我一個,你們就沒飯吃了。”
“夠的,你能吃多少啊?”老木匠不在意地說。
老木匠低估柳穀了,他的飯量出乎意料地大。吃了兩個餅,還喝了一大野菜湯,把老木匠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個子這麽小,沒想到還挺能吃。”林申也很驚訝。
柳穀摸摸肚子,不好意思地說:“我太餓了。”
實際上,他還能再吃一塊餅。
走之前,柳穀一臉欲言又止。
林申問他還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