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你渴不渴?”周祥笑容可掬,視線像拉線一樣粘在對麵人的臉上。
蔣代真沒骨頭似的,懶洋洋地坐在軟榻上。
他穿著一身豔麗的玫紅色錦袍,外麵套著一層透明的白色薄紗。這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小哥穿著這樣的衣服走路時,如同飄浮在雲朵裏。
蔣代真的膚色本來就白,紅色衣服襯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他的腳下踩著一雙銀白色的錦靴,鞋麵上用銀絲線繡著幾隻繞著花叢飛舞的蝴蝶。光影閃動,上麵的蝴蝶似乎在翩翩地飛舞,煞是好看。
他五官精致,明豔動人。左耳垂上打了個小洞,上麵墜著流蘇樣的銀絲。轉頭的時候,那些銀絲會反射出細碎的流水,給人一種貴氣的感覺。
“不渴,就是有點熱。”蔣代真閉上眼睛,瘦弱的身體隨著馬車輕輕搖晃。
陽光從車簾的縫隙裏鑽進來,在蔣代真那張明豔的臉上一閃而過。
周祥眼睛都看直了,抓起身邊的扇子說:“我來給你扇風。”
“爹,水缸裏沒水了。”林河說。
林嶽心裏亂成了一鍋粥,滿腦子都是周家要來退婚的事,哪有閑心管缸裏有沒有水?
他煩躁地擰緊了眉毛:“沒水就去河邊挑,這麽簡單的道理,還用我手把手地教你嗎?”
林河看著林申,理直氣壯地說:“你是不是忘記了,今天該你挑水了?”
林申站起來,說:“我馬上去。”
他的屁股剛剛離地,就聽見林嶽大聲說:“你給我坐下!”
林嶽瞪著牛眼看著林河:“今天是你弟弟的大日子,他哪兒都不能去。你去把水缸挑滿,把家裏該幹的活幹了。”
“可——”林河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林嶽不容反駁地說:“還不快去?把你哥也叫上,天天在屋裏睡覺,讓人看見像什麽樣子?”
林河一臉憤憤地走了,還叫上了同樣不高興的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