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玠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阮明姝了。自她父親出了事,她就不太愛出門,更加不愛搭理人。
上回在宮宴碰見,她對他也是不假辭色。
張玠好心讓人送了兩塊她愛吃的月餅,省得她眼巴巴對著別人盤子裏的犯饞。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她還是吝嗇賞他半個好臉色。
哪怕侯府身陷囹圄,阮明姝氣焰依舊囂張,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阮敬辭對阮明姝從前在書院裏的所作所為略有耳聞,他的姐姐有些事情也許是做不太得體。懈怠懶惰,趨利避開,但這都是人之常情,不能過於責怪她。
反而是張玠至今都還耿耿於懷,對往事記得如此清楚,未免太過小氣。
“我姐姐勤勉好學。”阮敬辭麵不改色同張玠說出這句話,無論怎麽樣,他在外人麵前始終向著自己的姐姐。
張玠掀唇嗤笑了聲,眉眼依舊存著冷冷的寒意,他瞥了眼身後的少女,淬著冷氣漫不經心吩咐她:“你去請阮大小姐,邀她去書院坐坐。”
張玠每次來侯府,都會帶上他的妹妹。
如此明麵上也好看,借他妹妹做幌子。
張玠的庶妹從來不敢違抗嫡兄的任何決定,在家中便是這位兄長說一不二,其他人沒有置喙的餘地。也沒人敢和這位性情冷酷的嫡兄對著幹。
張玠的妹妹甚至有幾分羨慕阮明姝,兄長待阮姑娘與旁人大不相同。不再裝出假仁假義的麵具,時不時氣急敗壞,連說話都變得幼稚。
“好。”
阮敬辭頗有微詞:“張大人何必一定要我姐姐出門。”
張玠淡淡一笑:“你姐姐病還沒好全,悶在家裏不利於她休養。早知道她如此愛讀書,我今天就該多帶點書來。”
後半句,更像是嘲諷。
阮敬辭假裝聽不出張玠的嘲弄,他的眼神變得不大和善。少年沉默寡言,開始認真沉思張玠是不是對他姐姐餘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