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嗣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 看不出是不是故意擋在她麵前。
阮明姝從他身後探出小臉,比家養的貓兒還警惕,不耐煩理他, 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他。
張玠目不轉睛盯著她的臉,看著還十分嬌憨, 圓圓的眼睛水湛湛般幹淨,乖軟柔和,稚氣未脫。
他收斂了眼神看她還是存著叫人不適的攻擊和威懾, 好像稍等人不注意就要上前來咬死她。
阮明姝被沈嗣攥著拇指,底氣更足, 挺直了腰板, 慢慢從他身後挪出小步伐, 她抿了抿唇,小聲抱怨:“我不是你的妹妹。”
張玠扯了扯嘴角,笑意逐漸冷淡了起來,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跟著變了變, 男人的心底輕嗤, 她現在可真的是小氣,連聲妹妹都不讓叫!
同樣都是男人, 沈嗣如何會看不出張玠笑眼中的野心勃勃, 藏都藏不住的企圖。
沈嗣對張玠無甚好感,他繃著臉,沒什麽表情, 揉著她的腦袋讓她站在自己身後,故意擋住了張玠的視線。
皇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到外殿催促, “張大人, 陛下請大人進去。”
張玠士族出身, 心高氣傲,對裝腔作勢的閹人自是沒有幾分好臉色,他漫不經心嗯了聲。
張玠進殿過後,阮明姝都快氣瘋了,“張玠又那樣看我!”
就像看掌心裏的獵物。
阮明姝接著對沈嗣說:“他以前還想幫我洗腳呢。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完全沒有將身邊的男人當成她真正的夫婿來看待,她覺得她的夫君也並未將她視為妻子。
可能沈嗣更想當她的爹。
可是就連她的爹也是不怎麽管她的。
沈嗣收緊拇指,下頜繃得緊緊地,麵無表情。
阮明姝被他掐疼了手輕聲喊疼,可是男人也並未收斂力道,依然將她的小手捏得十分用力。
沈嗣抿直了唇線,用低啞的嗓音問她:“什麽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