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大门是文博打开的,他有庄园的钥匙,也有自己房间的钥匙。开车进来后,他顺手就把钥匙串丢进了门口的喷泉里,然后切换成了“N”的人格。
之后的一切,都正常进行,只是谁都没有想到,系统出现了bug。
不知进展到了哪里,他被那个觉醒了自我意识的NPC杀掉了,于是,他又重新在车子里醒了过来。
就是从这一次开始,方煜出现了。
但方煜说的前几次循环所发生的事,他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在进入剧情前系统跟他交代的,以及现在这一次他所经历的。
在他们入住庄园的第一天晚上,陈尧就以文博的人格苏醒过,但是当时屋内的门被反锁了,他出不去,所以第一晚的时候他什么都没干成。
不过文耀扬还是死了,尸体是在湖里发现的,在发现尸体之前,他还跟姚晟发生了争执。
当时方煜正好去叫人了,所以湖边只剩下了他和姚晟两个人。方煜一走,姚晟顿时就不装了,他直接问自己是不是文博、为什么要装失忆、回来是想干什么。
这些话,作为主人格的“N”自然是听不懂的,文博能感受得到他的抗拒,但他还是想让主人格去骗一下姚晟。但姚晟却异常的坚持,认定了他就是文博,无奈之下他只好强行切换了人格,亲自出来跟姚晟对峙。
姚晟惊讶于眼前人状态的改变,但他并不关心这是为何,他只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回来。
可是文博并不打算跟他友好交流,在他的印象里,姚晟也是文耀扬的走狗,按理说这个人也该死,但毕竟N的死是跟他没有关系的,所以他并不在文博的复仇计划之中。
文博警告对方不要招惹自己,然后一掌劈在他的颈部将其击晕,之后就倒在地上,切换回了主人格。
这个插曲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主人格醒来之后,就继续跟其他人一起破案了。
但文博没想到的是,李树德这个时候倒是支愣起来了,假模假式地带着众人查找真凶,实际上呢?不过是为了满足私欲,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最后,众人合伙推断出是厨子杀了文耀扬,厨子自己也承认了。
文耀扬还真是死性不改,连自己家厨子的儿子也不放过,被杀了也是活该。不过这仇不是他亲手帮N报的,还真有点可惜,但也没关系,他还有另一个人需要杀。
当天下午五点半,方煜正在浴室里洗澡,“N”则是躺在**睡着了。
这个时候,文博人格再次苏醒,他走到沙发边给手机充上电,却意外发现了一条未读短信,内容是约他晚上十二点到花神湖见面。
说实话,他根本不需要把电话拨回去就能猜到约他的人是谁。因为现在还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人屈指可数,再加上上午已经有人认出了他,所以这个人必然是姚晟。
他才不信对方能晕这么久,那个穴位打狠了最多才昏迷两个小时,不使劲也就麻痹一下而已。以文博击打姚晟的那个力道,最晚到一点他也就该醒了,怎么可能一晕晕到五点多?况且这条短信是四点多发的,他肯定早就醒了。
不过文博无所谓,他什么也不怕,既然对方敢约他,那他就敢去,大不了再杀一个就是了。
之后,他就把手机放在旁边充电了,自己则是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同时,主人格重新切换了回来。再接着,“N”就被方煜从沙发上叫醒了,还被撩了一通。
但就是这次关键的撩拨,麻痹了“N”的注意力!他没有发现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瞬移”到了沙发上,甚至还以为是自己给手机充了电。
再之后的事,就有些出乎文博的意料了。他本以为自己下一次醒来会是去杀李树德的时候,却不曾想,姚晟的一碗汤把所有人都给弄晕了。
他再次醒来,发现手里被塞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计划有变 醒后速来湖边”。果不其然,又是姚晟在搞鬼,于是他便按照对方的意思,提前到达了花神湖的岸边。
见文博到了,姚晟也从浓雾之中显露出来,他把木船停靠在岸边,让文博上船,说湖里有个岛,上面一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文博跟他上了岛,见到了传说中的日月轮花和曼陀沙华。
姚晟告诉他,当文耀扬知道他死了的那一刻,对方都要恨死他了。
但文博不解,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文耀扬养的一条狗,死了也就死了,伤心这种事,文耀扬是做不出来的,又何来的恨呢?
姚晟说,“你知道为什么文耀扬要让你一直保持处子之身么?”
“因为他要我传承他那些混蛋思想。”
听到这个回答,姚晟直接就笑出了声,“你还真是天真呢!”
文博盯着他,等对方继续开口。
姚晟笑够了,才说道,“你知不知道献祭是需要祭品的?”
文博一愣,关于献祭的这部分内容,文耀扬从来没让他学过,他自然不清楚。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他不能让你知道。”姚晟露出同情的表情,“祭品需要一男一女,且都得是处子之身。女祭品在我那儿,你猜男祭品是谁?”
文博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般,一动不动,姚晟这话的意思……是说他是祭品?文耀扬养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成为祭品?!
“……你骗我?”他质疑道。
“我骗你?”方煜冷笑一声,“你觉得文耀扬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吗?”
“为什么……”文博颤声道,“为什么是我?他有那么多的教众,为什么会是我?!我是他的养子啊!”他越说越大声。
姚晟的表情反而冷了下来,“亲情在他看来算个屁啊,他要是真顾及亲情,就不会在你死了之后,盯上我。”
文博又是一愣,“盯上……你?”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希望他死吗?”姚晟冷笑一声,“真正要让他死的人,是我。”
“照片是我寄给厨子的,保姆和管家也是我招进来的,我都不需要动手,会有人替我去做我想做的事。”
说着,他又露出一笑,“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的。那天我回庄园去帮他处理小孩儿的尸体,他临时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而我恰巧在翻看电脑的时候,发现了新任男性祭品的人选……你说巧不巧?就是我本人!我当时也震惊极了,就跟刚才的你反应一样,但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说我生气吗?那是肯定的,我对他那么忠心,为他出谋划策,甚至把这个组织搬到了法国!而他呢?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呵,”他自嘲一笑,“我早该想到的,你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连你都能下得去手,又怎么没可能盯上我这个更大龄的处男呢?是我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以为我如此忠心又是他亲侄子,他就不会对我下手。但我错了,我根本就不该对这个人渣有任何的期待!他既然想要我死,那我就要他先死,而且我还要夺走他的一切!”
“什么意思?”文博问道。
“他得癌症了,还立了遗嘱,”他看向文博,“你猜他把财产留给了谁?”
文博皱眉,“不是你么?”
“错了!”姚晟说道,“我只是第二继承人,第一继承人,是你。”
文博不能理解,“怎么会是我?”
说完这句之后,他顿了一下,又问道,“他知道我没死?”
姚晟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他确实以为自己那个从小养到大的绝佳祭品自杀了,所以那个时候他恨不得你入十八层地狱。但是在他越狱之后,他发现了你没有死,而且你就是那个跳进尘青江的卧底。”
“他发现了?”文博惊讶道。
“呃……我不确定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但我估计他应该只是想调查最后这个卧底是谁,而你,刚好就是这个卧底。”随后,他又摆了摆手,“反正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他书房里有调查过你的照片。”
怪不得上午在湖边的时候对方那么肯定自己的身份,原来是已经确定过了。
姚晟继续道,“不过,我猜他也应该是最近几个月才得到的这个消息,因为遗嘱是前几天才立的,我估计他把你列为第一继承人的目的,是想用财产将你引出来,然后继续抓你当祭品。毕竟他时日无多了,没办法再像大海捞针一样地去找你。”
“可他不是确定要用你了吗?”
姚晟无奈地笑了一下,“傻孩子,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条件有多完美。文耀扬非你不可,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你自杀后那么恨你。”
“不可能!如果他真这么重视我,那当时就不会朝我开枪!”他反驳道。
“你……在说什么?”姚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朝你开的不是空枪么?”
空……空枪?
见文博傻眼了,他又补充道,“虽然我当时并不在场,但这些事情我都有听文耀扬提起过。他不是朝你们开了两枪吗?第一枪是空枪,没有子弹,是试探卧底用的,第二枪才有。他是见卧底把你推开后才放的第二枪,是这一枪才把卧底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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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底揭晓这几章是不太好懂的,一共有两条逻辑线,一条是角色线,即文博—N的线,一条是真人线,即陈尧—方煜的线。陈尧在处于不同人格与不同角色的时候,行为逻辑是不同的,所以在读者看来,他的行为有时候会有一些割裂感,但这恰恰就是双重人格患者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