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舒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被柯黎的保镖拎上早就在机场等待的加长林肯,来到了柯家的私人庄园。
直到又被粗暴地扔到**,他才痛吟一声,缓慢地恢复了思维能力,认知到自己好像是被绑架了。
他躺在**,打量着周围奢华靡丽的欧式装修,还算镇定地问:“我记得我和你们好像没有仇吧?”
“当然没有。”
柯越不知道去哪里了,房间里只有柯黎和他那个牛高马大的保镖。
柯黎扬了扬下巴,示意保镖给男人解开手脚上捆绑的绳子,看陆阳舒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起身活动僵硬的手脚,才又慢慢说:“但现在情况有点麻烦。”
陆阳舒莫名其妙:“什么情况?”
柯黎走近他,抬手抚摸男人即便破伤也仍旧魅力不减的俊朗面庞,说道:“我弟弟好像迷上你了。”
当时气得要杀人,转天又为了男人主动去联系医生,哭得眼睛都肿了,还要眼巴巴地倒贴。柯黎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弟弟,他不愿看见柯越为了个小明星一直发疯,干脆答应了柯越回家的条件,将两人全接了回来。
早有预料的陆阳舒静默了一下,说道:“我对他没意思。”
“我知道。”柯黎贴近他,小声说,“但你也看见了,他这个性子,我也没办法。”
“做个交易怎么样?”
柯黎主动提议:“你让他死心,我帮你赔偿你现在所有的损失。”
“……”
“想拍好戏吗?”柯黎手指揉弄着他脖颈因为针孔泛起的淤青上,笑着说,“孙导知道吧,你同意,你就是他下一部电影的男主。”
陆阳舒不经意地往门口瞥了一眼,而后垂眸看刻意挑逗自己的男人,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腰,身体微俯,唇瓣近得几乎要碰到柯黎的唇,回道:“真的吗?”
柯黎勾起唇角,双手攀住他的肩膀。
陆阳舒当着保镖的面将男人抱到**,压上去,伸手熟稔地去解男人腰间的皮带。
柯越这时冲进来,冷冰冰道:“你们在做什么?”
少年把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到陆阳舒的后背。
小医药箱上的开关被磕开,男人专门护理手术伤口的药膏和工具从里面掉出来,零零散散掉落一地。
他红着眼看着**的两人,痛苦地吼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再次看见男人和自己亲哥纠缠,柯越感觉自己心脏痛得像是被挖出来一样。到底是为什么,他只是离开几分钟,他只是去给他拿个医药箱,这两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当着别人的面也要做?
“被打断了。”
柯越看到男人慢悠悠从自己亲哥身上起来,拿一旁的毛毯帮柯黎把扯开的衬衫衣襟遮好,而后搂着他,亲密且暧昧地继续道:“不过半夜也可以来找我。答应的事记得做到,我的角色。”
柯越在男人的话声中忍无可忍地冲出房间,对着墙角呕吐。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少年眼眶不受控制地掉出泪,胃里翻江倒海,仿若要将胆汁吐出来一样,苦得发涩。
门声作响,柯黎衣衫凌乱地从屋子出来,走到他身边,温柔地帮他拍着背,轻叹道:“弟弟,你图什么呢。”
陆阳舒长得是不错,但娱乐圈相貌好的一抓一大把,比他年轻貌美多了去了,争着抢着往**躺,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他。
人三十岁了,什么对象没处过,为爱颠狂的年纪早就过去了,对那些钱啊名啊,欲望也不大。你拿什么跟他玩,只会把自己完全陷进去。
这些道理明明白白摆在这里,可惜少年就是看不透。
柯越咳得脸部青筋暴起,指甲深嵌入手心,几乎要将掌中的肉掐出血,嘶哑道:“不行,你不能和他睡。”
“为什么不能?你不是期待他能站在最高处吗?哥哥可以给他资源,把他捧得和你一样高。”柯黎宛如恶魔般在少年耳边低吟道,“但哥哥不是慈善家,哥哥是要筹码交换的。”
柯越惨白着脸说:“我可以把我在集团的股份全给你,你不准和他睡。”
男人却陡然笑了,拍拍他的脸蛋,嗤笑道:“真痴情啊,我的宝贝。”
傻弟弟,得亏是他心善,不然早把他吞得骨头连都不剩了。
“行,哥哥答应你,没有下一次。”柯黎拍拍他的肩,“去洗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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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的保镖还留在房间,陆阳舒从**起身,把地上摔散的药重新收好到箱子里,放到桌子上,问:“我可以出去吗?”
保镖面无表情地摇头。
“好吧。”
他身上还穿着在日本时的衣服,有些热,便把外面的羽绒服给脱掉了,里面是件宽松的白色毛衣,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宽阔的肩膀。
他在房内随意地走,房间很大,有宽大的飘窗和阳台,他在那里看了会儿风景。
古老浪漫的欧式别墅被一大片漂亮深浓的草坪和花园包围,远处可以隐隐可以看到树林和山峰的轮廓,空气泠冽而新鲜,美不胜收。
只是阁楼太高,跳下去会摔断腿。
陆阳舒也没有这个打算,他被风吹得有些冷,又回了屋,再次问道:“那有吃的吗,我饿了。”
他昏迷了将近十五个小时,之前也不过只喝了杯饮料。
保镖这次用生涩的中文回答了他:“先生,还有一个小时到用餐时间。”
陆阳舒微微颔首:“好的。”
这一个小时,他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度过。等到柯黎再次进来,对他抱怨道:“看来你的方法并不管用。”
陆阳舒耸了耸肩:“我和他差了那么多岁,我怎么会知道小朋友心里怎么想。”
“那你暂时先不能回去。”柯黎叹道,“在这里住下来吧,直到他死心。”
“我国内还有工作,经纪人不会同意的。”
“我会帮你处理,所有损失我来承担。”
“OK。”
那陆阳舒就没有所谓了,他早就厌倦经纪人的管束训责,正好也想休假。
他随着柯黎下楼,走过铺着松软厚重地毯的长长走廊,来到餐厅。
柯越已经坐在那里,抬头满怀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恶狠狠地切割餐盘里的牛排。
陆阳舒紧挨着柯黎坐下,开始用餐。
吃好饭后柯黎给他备了两个佣人,负责带他熟悉别墅和照顾他的起居生活。
陆阳舒在佣人的监视下到外面的花园散了会儿步,消食后又回到自己房间,看见被柯越摔坏的瓶瓶罐罐已经又换了新的,整齐干净地装在小医疗箱内。
准备沐浴时,他想了想,问还在房间等候的女佣:“会说中文吗?”
“会一点,先生。”身穿女仆裙的外籍女佣用生硬的口音道。
陆阳舒脱掉身上的毛衣,把防水的保鲜膜递给她:“帮我缠下伤口。”
“好的。”
女佣恭敬地双手接过保鲜膜,站在坐在**的男人面前,俯下身子为他包缠脖颈,然后感到男人温暖宽大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后颈,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绕弄着从她发带中散落下的碎发。
“你好漂亮。”陆阳舒在女佣耳边低声夸她。
“谢谢。”女佣仍用生硬且恭敬的语气回道,布满可爱小雀斑的白皙脸颊却禁不住泛起红晕。
在她看来,面前的男人才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她不知道是不是中国人都长得这么精致,她的主人很漂亮,主人的弟弟很漂亮,而这个新来的男人,更是有一种说不清的迷人味道。陆阳舒的相貌即使同外国天生优势的骨相比较,仍旧足够深邃英俊。男人的一举一动都蕴着来自礼仪之邦特有的优雅涵养,侧脸的伤痕只为他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更加怜惜。
陆阳舒看着她微红的耳根,试探地搂住女佣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在他温柔地捧起这位已经春心**漾的年轻女佣的脸,准备去吻她时,柯越大步走进来,一把将女佣从他怀里拽出,厌恶道:“滚!”
女佣蓦地被小主人撞破和客人的情事,慌张退出,还替他们关上了门。
接着柯越就狠狠一巴掌扇上陆阳舒的脸:“什么人你都碰,你是**的狗吗?恶不恶心?!”
陆阳舒被他扇得偏过头,在少年满眼憎恶地瞪着他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翻身将他压到**。
同躲避雪球一般,男人的动作极其敏捷,还未来及反应,柯越双手被陆阳舒摁在床单中,男人一只膝盖抵住他的双腿,死死地压制住他。
柯越扭动挣扎不脱,厌恶道:“你放开我!变态!”
“谁变态?”
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陆阳舒俊美白皙的面庞还在火辣辣的发烫,已经浮现出鲜明的掌印。
“在我的房间安摄像头,监视我,嗯?”男人漂亮深情的桃花眸此刻微眯起来,盯着身下脸红脖子粗的少年,而后凑近他,用低沉磁性的声音道,“你说,谁才是小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