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打耳光也不觉得羞耻,仍旧紧紧搂住他,薄唇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大堆肉麻话,说得沈夏脸皮都烫热起来,拼命挣扎,奋力把秦严骞赶出房间,才觉得清净一些。
即使厌恶他,但男人直白肉麻的话依然让沈夏面红耳赤。
看着人模人样的公司老总,为什么说情话却只会翻来覆去地重复“我喜欢你”“宝宝也要喜欢我”这种幼稚告白,但秦严骞语气认真,声音又低沉磁性,为这些小孩子似的的单纯告白话语添增了别样的性感魅力。
沈夏好半天才平复下来怦然加快的心跳。
躺在房间实在太无聊,沈夏见自己把男人衣服糟践成那样秦严骞也没有生气,索性趴在**,去翻男人其他柜子,看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能。
结果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却是一堆与男人形象丝毫不搭的彩色绘本和童话小说,再往下翻,有个像是手机盒的东西。
沈夏好奇地拿出来,发现真的是一个崭新的手机盒,而且还掂着沉沉的,里面肯定有机子!
男生一下激动起来,以为自己找到了秦严骞的备用机,兴奋地打开,结果却发现只装着一个儿童用的电话手表。
沈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男生极为困惑地把这看起来幼稚到不行的儿童手表从盒子里拿出来,想秦严骞弄这玩意儿是要给谁用。
他不会有私生子吧?还带到卧室里养?
沈夏研究了一下,发现这手表因为太久没充电,已经不能开机了。
不过手表的质感很好,侧边开关的部位简简单单地印了个小熊简笔画。沈夏觉得很可爱,试着往自己手腕上戴了戴,忽然发现表带的最里面,刻着两个字“夏夏”。
是当初店员说现在这个手表系列提供刻字服务,男人想小孩买本新书都要写上名字,可能会喜欢有自己印记的东西,随便让店员刻上的。
沈夏蓦地看见自己的名字,见鬼似地瞪圆眼。
这是秦严骞给他买的?!
沈夏想到自己在医院醒来时确实没有手机,他当时还以为是出车祸丢失了。
男生咬着唇,满脸通红地看着扔在床边的儿童手表。
变态!
他都多大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买儿童手表!
沈夏感觉脸又烫起来,匆匆忙忙地把手表又塞回盒子里,扔进抽屉关上,不想再看这玩意儿一眼。
秦严骞知道小孩不想看见自己,便没在他面前多晃,只在饭点过来。
他看见小孩还是蔫了吧唧地趴在**,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沈夏拿被子蒙住自己,不回他。
男人有耐心地继续问:“夏夏饿不饿?”
没回应。
“是不是觉得闷了,想出去逛逛?”
沈夏从被窝探出脑袋,仰着小脸看站在他面前的高大男人,渴望道:“让我出去吗?”
“嗯。”秦严骞无奈地说,“你乖一点,就出去玩。”
沈夏还以为自己崴脚已经失去逃跑的可能了,见有机会,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我肚子饿,我们出去吃饭吧。”
男生黑眼珠子溜溜地转,秦严骞一看便知男生在想什么,苦涩地笑了笑,把小孩从**抱起来:“好,想吃什么?”
沈夏对他的接触略显反感,但因为男人的话,装出副乖巧模样搂住男人脖子,被抱坐到床边:“想吃火锅!”
秦严骞蹲在地上,给小孩擦干净脏乎乎的脚丫,穿好袜子鞋子:“可以。”
“就去上次那家馆子。”沈夏记得那家馆子旁边有好多小巷,到时自己一到餐馆门前就跑,男人要停车,肯定来不及抓自己。
“好。”
沈夏兴奋地跟着男人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短短一段路,秦严骞都要拉着他的手。
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手,用略显粗粝的指腹缓慢地摩挲他的掌心软肉,沈夏被他磨得发痒,想甩却甩不开:“别碰我,好痒……”
“怕你跑了。”
沈夏的小心思被戳穿,红着脸狡辩:“我才不会……”
秦严骞回头看他:“真的不会吗?”
沈夏被男人狭长深邃的眸注视,莫名心虚,低下脑袋用鞋搓着地面,轻哼了一声。
“小骗子。”男人低声道,但还是放开了他。
这地方想跑也跑不了,沈夏乖乖跟在男人身后上了车。
到了餐馆门前,沈夏本来按计划准备逃跑,却被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拦住:“哥哥,买束花吧!特别漂亮的玫瑰,送你女朋友啊!”
沈夏面对小姑娘热情地招呼,尴尬道:“不了,哥哥没有钱……”
他身上除了衣服,所有物品都被秦严骞没收了。
“哥哥要吃饭,怎么会没有钱呢?”小姑娘看准了他坐的豪车,又拿出收款码,“现金没有,线上支付也可以啊。”
“额……”沈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会儿功夫,秦严骞已经停好车走过来了:“怎么了?”
小姑娘看见西装革履的秦严骞,瞬间眼睛一亮,当即转换目标:“叔叔,买束花吧!特别新鲜漂亮的玫瑰,送你男朋友啊!”
沈夏:“……”
秦严骞:“……”
“也可以线上支付!”小姑娘把收款码牌子几乎要戳到秦严骞眼前。
秦严骞扫码付了款,把花随手递给旁边看傻了的沈夏:“不是男朋友,是我老婆。”
“哦哦哦!”小姑娘美滋滋收到钱,上道嘴甜道,“祝叔叔和老婆早生贵子,幸福百年。”
秦严骞听她胡说八道歪打正着,低笑了一声。
沈夏脸都青了。
秦严骞拉住他手往里走:“走吧,吃火锅。”
男生现在也只有在吃火锅的时候才有些胃口,虽然是菌汤锅,仍旧嘴馋吃得小肚子鼓鼓,走路都慢吞吞的,更没有精力逃跑了。
吃完饭后,秦严骞又带着他去了高楼观景台。
这处算是他们城市一处景点,晚上向来有很多游客来这里看夜景,今天却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
沈夏不明所以:“来这里做什么?”
秦严骞回:“你倒数十秒。”
沈夏嫌他幼稚,回头不再看他,无聊地靠着宽大透明的落地窗,观看城市灯光夜色。
秦严骞走过去,自己轻声倒数。
男人数到“零”后,外面倏尔响起奇异声响,盖过他低沉声线。
他们这处禁烟火,男人不知道怎么打通的关系,专门为他办了场烟火展。
一瞬间漆黑天空炸开满天烟花,亮如白昼,美不胜收。
沈夏再闹别扭,也还是小孩子心性,双手贴在窗户上,兴奋地望着各色各样的绚丽烟火,惊叹出声:“好漂亮!”
秦严骞从身后抱住男生纤细的腰,问:“喜欢吗?”
小孩脸上绽放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开心道:“喜欢。”
秦严骞看着小孩白嫩脸颊上显露的浅浅梨涡,心尖柔软,往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哄道:“你跟我好,每天都给你放。”
沈夏看烟火看得正痴,听到男人这句话蓦地惊醒,转身推开他:“不要。”
观景台为了更好欣赏夜色,只开了一圈暗灯,身材高大的男人英俊面容半隐入黑暗:“为什么不要?”
虽是问话,但男人音调毫无起伏,听着尤为冷漠。
沈夏被男人忽然冷淡的语气吓到,但还是倔强地仰着小脸,回道:“我讨厌你。”
喜欢烟花,讨厌秦严骞。
讨厌男人强迫他,软禁他,对他阴晴不定,冷漠无情。
厌弃他的时候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来,喜欢他的时候又可以把他捧到天上。
沈夏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秦严骞。
万一男人现在只是因为他怀了孩子才对他这样,等他生下孩子,男人就立刻恢复原状,将他置之不理,那时他该怎么办?
男人口口声声说当初是他一个劲地喜欢他,沈夏想不明白,他既然那么喜欢秦严骞,为什么会将他忘得干干净净,只要一想起来记忆碎片,他就头痛欲裂,痛苦不堪,下意识地抗拒过去那个自己。
沈夏在心底又告诫自己一遍:他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喜欢上让自己难过的人。
男人这时又走到他面前,窗外又一轮烟火开始盛放,照亮两人的面容。
走近了,沈夏才发现,男人眉眼间没有要生气的痕迹,只是睫毛微垂,眸色很深。
秦严骞伸手捏住他脸颊,低声道:“刚刚还在笑的。”
他才说了一句话,小孩的笑容就消失了。
讨厌就讨厌吧,反正也跑不了。
沈夏被男人大手捧住整个下巴,感到不适,用手去拽男人手臂:“你别这样动我……”
秦严骞一只手就轻松制住他,把他抵在空旷的落地窗上,垂头深吻。
男人炙热的气息瞬间充满整个口腔,沈夏未说完的话被两人缠在一起的舌头搅得七零八碎,化为呜咽被男人吞下去。
秦严骞的手愈发过分,手往下捞起他的大腿,沈夏被男人小孩似地单手腾空抱起来,坐在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上,单薄的脊背抵在冰凉玻璃上,身后便是百米高空。
男生怕得浑身发抖,一手搂住秦严骞的脖颈,用力拍打他的背。
“混蛋,快放我下来……”待到男人终于松开他的唇,沈夏颤声道。
秦严骞用英挺的鼻梁蹭他,薄唇挨着他的唇,哑声道:“你亲亲我,我就松开你。”
沈夏实在太怕,敷衍地亲亲男人唇角:“好了,快放我下来!”
秦严骞刚把他放在地上,就被男生往胸口狠狠砸了一拳,羞恼道:“变态!”
男生刚吃饱了饭,有力气锤他。
秦严骞痛得咳了一声,捂住心口,看着小孩脸上浮出的潮红,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