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雲走後, 扶璃照著[萬物生]的法訣,引導元力在體內沿著穴竅前進。
比起之前沈朝雲教她的經訣,這[萬物生]對她來說, 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完全沒有任何滯澀,不一會就在體內行完了一周天。
一周天後,扶璃感覺非常之好。
她像又埋回了初生之時的土裏,周圍的氣味、風、甚至是拂過根係的水也都如舊景再現。
一切都剛剛好, 煦煦風,融融月。
扶璃閉著眼睛, 又練了兩個周天。
到第四個周天時,她的精神開始萎靡,眼皮也耷拉下來。
扶璃掩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然後跑到床邊一躺, 心安理得地閉眼睡覺去了——
連人族的聖人都說, 欲速則不達。
她一個小小的草妖, 當然要聽聖人的話啦。
屋內漸漸靜了下來。
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隻有少女起伏的胸口。
夜沉如水。
一縷月華越過窗棱,落到她白生生的小臉上。
那月華絲絲縷縷,如一團輕盈的霧氣縈繞在她周身, 像淺淺的水銀,那水銀進入她身體,又析縷而出,出來時那銀似乎也變得淺了一些。
這一幕持續了一夜, 直到日出東方時才停止。
扶璃睡了很沉的一覺, 醒來時隻覺得神清氣爽, 隻是下床時嚇了一跳——
她身上又被那墨綠色的泥巴糊上了!
臭烘烘, 還髒兮兮的。
扶璃連忙跳到木桶裏,拔去竹罐,連換了三桶水,才感覺身上幹淨了。
洗完照照鏡子,發覺皮膚又白了一點兒,眼睛又亮了一點兒,她便換了凡衣,將前兩天才發下的法袍打包好,拿著身份玉牌去了執事堂,在執事堂那將外門弟子的身份玉牌換成內門弟子的,還領了二十塊下品元石的月例,至於之前的門派法袍交上去,重新換了兩套—
內門弟子的法袍上,印的可不是統一的祥雲,而是各峰標誌,像他們太清峰就是一把暗銀小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