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璃醒來時, 沈朝雲已經不在房間。
窗外陽光明媚,一大捧的陽光灑進來。
扶璃先是將綠色的根須從花盆裏麵拔了出來,而後抖了抖葉片, 最後跳到陽台上,懶洋洋地伸了個腰。
陽光暖融融地曬在身上,空氣帶了微微的潮濕。
扶璃嗅了嗅,心想一會怕是要下雨呢。
這個世界沒有什麽能比植物對雨水的感知更敏銳了。
而後她落地化為人形,奇怪的是這次依然沒有衣服, 扶璃低頭看了看自己光l裸的身體,正想敲敲契圖聯係沈朝雲, 就在床邊的矮幾上看到一堆疊好的衣服。
從小到大,整整齊齊。
旁邊還有一個象牙木梳子,和一根水綠色的絲絛, 絲絛尾部串著根冰晶似的鮫珠, 鮫珠裏也沁了一點綠, 像是春日枝頭最嫩的一片葉。
扶璃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
她拿起那綠絲絛在手裏看來看去, 心想, 他何時買的?
不得不承認,宿主的眼光是極好的。
旁邊還有一張紙,上麵隻有兩字:
[束發。]
就這兩字, 也瀟灑寫意、筆走龍蛇,將一張大紙占滿了。
扶璃總覺得,沈朝雲的字和他這個人很不同。
他的人冷冰冰的,像一捧永遠化不開的冰雪, 有時還愛對她講那些之乎者也仁義禮孝的規矩, 可字卻是草書, 飛揚寫意, 有時扶璃總懷疑,那人冰冷的軀殼裏藏著一個不一樣的魂。
扶璃將紙也收到了儲物囊裏。
複雜的發式她是不會的,不過來前晴芳師姐特意教了她一個最簡單的——用晴芳師姐的話說,就是“出門在外也不能給咱無極宗丟人啊”,“撐起你美人的氣質啊”雲雲。
這款是披肩發,隻需將兩邊挑起一綹,與中間頭發梳攏,再以這水綠絲絛紮攏,而後鬆鬆地垂下來。
她發質極好,晴芳師姐替她梳時,還說什麽“如瀑如霧”的酸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