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一杆擊來, 江蘺的球杆被**開,鞠球被巨大的力量撞得旋轉著飛起來。
她一隻腳脫離馬鐙,半躍而起, 舉杆去夠那球。
而方才那杆卻又出現,將那球一擊——
鞠球旋轉著,如流星一般撞入球框裏。
木質球框被撞得顫了一下。
全場轟然。
“沈朝玉!沈朝玉!”
鑼聲裏,江蘺落回馬背,看向沈朝玉。
他身上的紅色球衣被風吹得獵獵, 胸膛還因劇烈運動微微喘l息著,仿佛一下從死水一樣的青年變成了意氣風發的少年。
她仿佛看到藤盔下少年那發亮的眼睛, 彎起的嘴角。
張揚,熱烈。
暖風透過藤條,吹到麵上, 江蘺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晉陽府那個少年。
那時他們也玩球。
隻是這球不是馬球, 而隻是在地上跑。
藤條做的, 很輕, 輕輕一踢就能飛到老遠。
先生不授課時, 便會讓他們瞎玩。
一群精力充沛的少年,從各種遊戲玩了過來,堆沙子, 彈彈珠,跳繩,捶丸,不過最受他們歡迎的還是踢球, 當然, 踢球不叫踢球, 叫蹴鞠。
沈朝玉的蹴鞠玩得最好, 大約是自小被將軍熬煉筋骨的緣故,他的腳上功夫很厲害,鞠球能讓他踢得像毽子,做出各種花樣來。
所有人都愛找他玩。
當然,江蘺玩得也不賴,她柔韌性極好,像一株怎麽折都不會斷的水草,能輕而易舉地做出所有人都不出的動作,所以經常會在意料不到的地方破局。
那時他們兩人已經十分不和了,話也基本不與對方說。
唯一會產生聯係的,就是蹴鞠。
兩人各自領著一隊,比賽。
隻是那時的沈朝玉不是像現在這般,如死水一潭,他不喜歡輸,所以總是竭盡全力。
江蘺印象中最深的一場蹴鞠,是在一個下雨天。
那天袁大頭那天送了她糖紙花,她沒要,並且叫他以後都不要送了,她不吃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