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已經沉沉睡去。
一輪明月透過窗紗落到她臉上, 照見微微翹起的一雙唇。
沈朝雲坐在床邊看了會,起身。
老龍在耳邊叫著:〔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我老龍不過是發了會呆,事情怎麽就變了?你小子怎麽開竅了…〕
沈朝雲到了門外。
廊外一彎月, 輪回宗高高的塔群聳立在那,他走到廊杆邊,楚嗣音也靠著廊杆,腰間的流螢小扇一閃一閃。
她撇了他一眼:“阿璃睡了?”
“睡了。”沈朝雲道。
楚嗣音道:“我原該站在二師弟這邊的,畢竟我算看著二師弟長大的, 二師弟這命數…可未曾想,現在又好像立場複雜。”
“輪回鏡一場…”她歎氣, “二師弟是…想好了?
這想好了,是問他,是否想好了要與一隻妖在一起。
無極宗對妖是寬容, 但也有對妖喊打喊殺的, 劍宗, 茅山門等, 這世上秉持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人不在少數。
扶璃作為一隻契約妖, 倒也罷了。
若要與人在一起,而非寵物,而且這人還是道宗新一代最寄予期望的最強者, 那必然會在修界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楚嗣音知道,以朝雲師弟的性子,必不會在意這些。
外界如何,風風雨雨之說, 他從不在意。
他在意的, 從來是心。
所以, 她問的, 也是他的心。
沈朝雲沒吭聲,隻是抬頭望了楚嗣音一眼。
楚嗣音看去,隻見他青絲如瀑,白袍如許,一雙眼睛像是醉在那月裏一般,心底不由暗讚一聲。
小師弟真絕色也。
也難怪連歡喜門的聖女都為得不到他而一醉方休。
想起離開花月樓時,那花容鬱卒地一杯杯飲酒的模樣,楚嗣音不由更歎。
“做什麽不說話。”
“說什麽。”
“說…”楚嗣音意識到不對,很顯然這問題二師弟是不願對她說,不由悻悻,“你這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性子,也不知阿璃那鬧騰的性子怎麽忍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