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璃當然是不肯承認。
她如何是油嘴滑舌了?
她明明是發自肺腑、真心誠心!
不過沈朝雲似乎隻是來看她一眼, 之後便又再度回了房,扶璃留她不得,跟去這人又用一堆“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來搪塞, 扶璃偷跑進去不成,就幹脆修煉起《萬物生》。
等那蓬勃的綠意充斥周身,才感覺舒服了些。
這是種奇妙的感覺。
從幻鏡出來,《萬物生》都似乎精進了些,扶璃睜眼, 一道綠意自她掌中生出,不一會落到遠處。
窗前栽著葉菩提的盆栽接了這一捧綠意, 開始抽枝發條,長出兩片碧綠的葉子。
扶璃驚訝地下了床,圍著盆栽看了會。
又伸手去摸摸那葉子, 毛絨絨的一圈邊, 看上去碧玉翠滴。
她之前隻能讓它變得更蓬勃些吧?
此時竟然抽枝長葉…了?
扶璃後知後覺地想:莫非這《萬物生》她修到了第二層?
可…為什麽呢?
扶璃想來想去, 也唯有進出幻鏡這一個解釋了。
不過, 她向來心大, 很快便不想了。
反正對寄生藤來說,隻要宿主活著,她便能活著, 本事大不大,其實不大重要--
若在之前,她還想著能幹些好討宿主歡心,不至於當個被人嫌棄的物件。
可此時他都歡喜她了, 她倒也不必…太過勤快吧?
心想著, 扶璃還是認認真真地將《萬物生》運行了三周天, 直到大腦鼓脹, 無法繼續才結束。
似乎鏡內人的性子還是帶出來一些。
扶璃躺到**時,腦子裏還在想:這樣看來,她在鏡子外麵做妖有十八年,在鏡子裏做人有十八年,倒是正好對半…
昨日新得來的薄胎白玉盆便在床邊,她將藤須兒伸了進去,等感覺到土地帶來的厚實與安心,才又合眼。
夢裏麵無數張臉在麵前徘徊。
沈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