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頭好痛。
風沅昏昏沉沉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帳幔發呆,好半天,才緩緩起身,坐在床邊。
她揉著額角,隻覺得疲憊至極。
腦內也一片混沌,勉強記得自己前半夜是在批奏折,但批著批著,眼皮就不受控製,跟催眠似的,沒一會就趴在桌上。就連後麵被侍女扶回寢宮,她都沒什麽具體印象。
而且她昨晚好像又在做夢了,似乎自從那個倒黴夢境後,她就總是夢見許多事,有過去的也有這個世界的。
莊周夢蝶,抑或是蝶夢莊周耶?
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恍惚,突然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和晏予惡作劇時的哈哈大笑,跟薑槐他們喝酒的放鬆肆意,與祁言的過往,姬明坐在一旁的閑適,再到最後她看見了陸玖在利劍穿破心髒後的不可置信以及……鮮血噴灑在身上的溫熱觸感。
大概有時一個噩夢就會摧毀所有的好心情。
風沅垂眸盯著自己蒼白修長的指尖,眼底神色晦暗莫名。
隻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良久,她深深歎了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起來,再抬頭時,她又是那個隨心所欲,四處尋歡作樂的妖皇。
風沅視線在掃過遠處疊放整齊的大氅時眼神不由溫柔了一下,但隨即就是一頓,她瞬間心虛起來,好像,大概……那些奏折又是被陸玖處理完的。
但,但這也不能怪她,誰讓那些大臣寫個奏章,說件事都要長篇大論,通篇看下來不說都是廢話,但明明三兩句的事情非要扯到幾百字,越看越浪費時間,越看越讓妖……犯困。
風沅理不直氣不壯想到。
她張開雙臂任由侍女服侍,懶散打了個哈欠。
而且……瞧著身邊或千嬌百媚,或清麗柔美的美人臉紅的樣子,風沅對於鏡中那個氣宇軒昂的存在,不由再次歎了口氣,果然……有時長得帥也是種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