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沅發現,隻要不提白樂嫵,薑槐的智商還是勉強在線,因此她……勉為其難答應了對方喝酒的邀約。
他們喝了一宿,從鬼界喝到妖界,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抬眼望去繁星點點,在月神駕車開辟的銀河中,來回躲藏。兩人什麽話也沒說,就這樣安靜飲酒。
一開始魔尊還想說話,自認為勝利者的青年覺得還是有必要再宣誓一下主權,就從喝酒開始,但喝著喝著他酒有點不忍心了。
妖皇雖然是個混蛋,到底他們還是有過交情的,對方好不容易有浪子回頭的痕跡,晚是晚了點,但他也不好意思做那個傷口上撒鹽的惡人了。
更何況,晏芝的一席話直接是把風沅踢出了競爭係列,無論他願不願意。對這個失敗的情敵,薑槐突然升起種難以言喻的憐憫,嘴現在硬成這樣,但之後還不是隻能成為在他和樂嫵婚禮上痛哭流涕、慘敗而歸的那一類。
虛偽又可悲的男人。
他和虛偽又可悲的風沅舉杯痛飲,冷風卷起落葉,在枝頭悉悉索索的竄動中,帶來一陣涼意。
薑槐突然就不想再想這些了,他搖晃起摻合著月光的酒,垂眸凝視。杯中男人和他長得極為相似,劍眉星目,不羈灑脫,隻是眉宇卻縈繞著揮散不去的疲憊。
他遲緩眨了下眼睛,男人也眨了下。
有點帥。
他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哦,是他自己。
“再來?”風沅同樣也有了醉意,她放棄杯子,徑直興衝衝抱起另一壇烈酒,酒水從嘴角溢出,沿著脖頸流下,打濕胸前繡滿金絲牡丹的紅色,恰好與眼角的紅暈相映襯。
她頭發半散,月光披於肩膀,原本雌雄莫辨的俊雅愈加偏向嫵媚。
但唯一不變的,就是那股抬著下巴看人的傲氣。
媚眼隨羞合,丹唇逐笑分。
“再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