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 到處彌漫著濃鬱的霧瘴。
這裏的布局和某個人間的別墅小區一模一樣,隻不過用來照明的不是溫暖的路燈,而是幽暗的磷火;用來鋪路的不是溫潤的磚石, 而是森冷的白骨。
在鬼蜮中心,密密麻麻的白骨壘成王座,鬼王“夏雋言”坐在王座之上, 把玩著手裏的骷髏頭,麻木地注視著怨靈們爭先逃離他一手建立的鬼蜮。
他剛剛吞噬了大量鬼侍, 分散的血玉碎片在他體內再次融合,
磅礴的魂力在身體裏衝撞, 導致皮膚鼓起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鼓包,仿佛隨時會撐破□□, 爆成一灘濁血。
他變成鬼之後,靠奪取活人的壽命活了不知多少年, 又憑借血玉孕育了大量的傀儡和鬼侍,汲取了大量的氣運和命數, 隻要再過幾百年,就連地府也奈何不了他。
如果不是那個叫時晞的道士,挖出了他藏在破廟之中的鬼偶,發現了血玉的存在;如果她沒那麽命硬, 一次又一次破解殺局;如果她沒有發現碎玉之間的聯係,用淨化局部的方法侵蝕總體……如果沒有這個道士, 他怎會淪落至此!
鬼王越複盤越憤怒, 捏碎了手中的骷髏頭,骨刺紮穿了手掌, 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舔舐著掌心的鮮血:“逃吧, 我現在對吃小蝦米沒有興趣,等我融合完成,人間必將血流成河。”
“時晞,我會親手殺了你。”
話音剛落,鬼蜮上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並閃電般向四周裂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空一聲巨響,一輛破舊的公交車從裂縫中擠入鬼蜮,閃亮登場!
鬼王震驚地瞪大眼睛,所有怨靈都在往外逃,這輛幽靈車竟然蠢到送上門來?而且這出場方式是怎麽回事,太囂張了!
他注視著幽靈車的動線,臉色一變,如果這輛車不更改路線,即將撞向他的王座!
這輛車是誰在駕駛來著?鬼王眯了眯眼睛,目光鎖定幽靈車上的司機,那是個滿臉驚恐的大叔,臉上掛著兩行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