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宅之中, 瞬時間鴉雀無聲。
掌櫃因為手上的劇痛,蜷縮成一團,腦中嗡鳴不止, 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麵上露出駭然之色。
掌櫃捧著自己受傷的那隻手, 驚呼道:“公主?”
隱衛低眼看了下正在地上蜷縮著的人,眼神掠過掌櫃手上的那個滲著血的傷口, 這是出自誰的手, 隱衛自然明了。
地上還有著銅板滾過的痕跡。
之前就聽聞這位鎮國公世子在殿前贏了獨孤珣, 就是為了公主出頭, 現在又千裏迢迢前來西境來找公主殿下……
可是若是他沒有記錯,這兩位不是早就已經和離了嗎?
知曉這位世子也在西境的時候, 他還傳書回去給了陛下,算算日子,也該到信鴿回來的時候了。
隱衛想到這裏的時候皺了皺眉頭, 手中憑空出現一枚令牌。
這塊令牌上麵隻有一個懷字, 是當今新帝的名諱,況且這枚令牌是金鑲玉的,玉成色斐然,下麵的墜子是南海沉香木檀珠加上藕絲打的穗子。
這枚令牌,乃是新帝沈琅懷的私令。
即便是從前來西境的刺史, 至多也隻是官令, 馬裕見過的奇珍不知凡幾, 但是現在這塊令牌, 他就算是再怎麽愚鈍, 都該知曉, 除了皇城, 哪有人能拿出這樣的私令。
南海沉香木原本就是貢品, 除了宮閨,無處能尋。
隱衛聲音很冷淡,“陛下親令,現在在黎城,見公主殿下,如他親臨。”
而馬裕被謝容玨扼住脖頸,腦中驟然升騰起無數的雜念。
他有試想過這兩個人是什麽身份,或許是來自盛京的貴人,但是卻當真是沒有想到過,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居然是公主。
新帝並無所出,先帝的幾位公主,要麽是母族極其顯赫的,要麽就是獨得聖寵的。
無論哪個,剛剛說出去的話都是木已成舟,不管是自己之前在黎城的行徑,還是自己對這位公主殿下心懷不軌,都是足夠處以極刑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