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這樣的話, 實在是信手拈來,連一絲一毫的羞赧都無。
沈初姒還未答,謝容玨卻突然靠近, 俯身將自己的下頷放在她的耳側。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頸側, 他的下頷在她肩頭輕輕蹭了蹭。
沈初姒倏而覺得有點兒癢,隨後拉著他的手在桌案旁邊坐下, 神色認真道:“你今日動了手, 我之前將藥備在了身邊, 你既然今夜來了, 正巧看看你之前的傷口有沒有崩開。”
她垂眼碰了一下他腰旁垂下來的穗子。
突然聽到謝容玨輕聲笑了一下,隨後低眼看著沈初姒道:“殿下現在……哪裏都看過了, 是不是應當要對我負責?”
沈初姒原本的手放在他的腰際,聽到他的話,抬起眼看他, 恰好對上謝容玨低下來的眼眉。
其實他的神色看得很分明, 眼瞳生得實在是清澈至極,旁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情緒,例如從前的時候的冷淡,又或者是之前的欲色。
又恰如現在,說得上是溫柔的瞳仁。
他的眼瞳生得顏色極黑, 壓著一點兒晦暗的情緒。
此時漆黑的瞳仁之中, 除了跳動的燭光, 還有她的縮小的倒影。
沈初姒抬眼, “你想我怎麽負責?”
謝容玨聞言, 輕輕挑了挑眉毛, 隨後握著她的手解開自己腰上的穗子, “自然是——”
玉帶滑落在地, 發出極其細微的聲響,他聲音帶著一點兒啞意,“殿下什麽時候,可以給我個名分。”
沈初姒斂容,抬手將他身上鬆鬆垮垮的衣物撥開,看著他身上被繃帶纏繞的傷口,披散在肩側的頭發隨之傾落下來。
或許是因為剛剛沐浴完,發尾還未完全幹透,上麵散著極為淺淡的香味。
她身上向來帶著一點這樣的香味,靠近的時候,就格外分明。
沈初姒頓了頓,“這要再看看世子日後的表現。”
謝容玨手指撥弄了一下沉初姒散落的頭發,嗯了一聲,問道:“那殿下現在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