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的手略微緊了緊, 聽到謝容玨的話,眼睫低了低,隨後拱手道:“既然是私事, 那麽我也不便叨擾世子了。”
他頓了頓, “告辭。”
謝容玨不置可否地哼笑了聲,“那林大人慢走。”
隨後他未曾停留, 抬步往幹清宮去。
反倒是林霽, 頓在原地許久, 看著謝容玨遠去。
一直看到謝容玨的身形遠去在宮閨之中, 才轉身離開。
幹清殿內此時並無旁人,龍涎香味彌漫在周遭, 沈琅懷低眉看著放在桌案上的折子,身邊三三兩兩幾名內仕正在他身邊各司其職。
沈琅懷喜靜,周邊的幾名內侍具是動作輕緩, 生怕擾了陛下的思緒。
謝容玨頓在殿前, 等內仕前去通報後,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確認了並無任何不妥以後,卻難得覺出幾分緊張來。
片刻後,內仕從殿門中走出, 低聲讓謝容玨進殿。
謝容玨低聲同他道有勞, 內仕知他以往秉性, 難得詫異了片刻, 連連說不敢。
原本在旁各司其職的內侍都魚貫而出, 偌大的幹清殿中, 隻有沈琅懷和謝容玨兩個人。
沈琅懷原本看著手中的折子, 聽到殿門處有人進來, 掀起眼睛看了看,語氣平靜無波,“來了。”
他隨手將手中的折子闔上,丟到一旁,“說說,這段時日和阿稚在西境,是怎麽相處的?”
阿稚?
謝容玨手指縮了一下。
應該是沈初姒的乳名。
算起來,從沈初姒嫁入鎮國公府,前前後後也有半年,但他從來都不知曉,沈初姒還有這個名字。
沈琅懷略微眯起眼睛,看著謝容玨,手指在桌案上點了兩下。
“回稟陛下,”謝容玨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辭,“當日事出緊急,所以——”
沈琅懷手指在桌案上頓了下,隨後開口打斷。
“其實大概的情況,隱衛已經告知給朕。世子應當知曉你已經與阿稚和離,所以這件事,於情於理,都並不妥帖。此時關乎到阿稚的清譽,雖然說是事急從權,但是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當初要與她和離的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