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會站住嗎,那當然不了。
她裝作沒聽見還快快地走了幾步,企圖把他甩掉。
“讓你站住你聾了嗎。”
一道身影猛地擋在麵前,居高臨下,帶著被違抗的慍怒和冷冽。
遲遲一頭撞進他胸膛,疼得腦袋發暈,不禁後退了幾步。
少年冷冷地看著她,忽然開口,“年遲遲,司饎司宮人,年十四,父禮部侍郎年若寒,生母泉州樂人,已脫籍。承璽元年入的宮,迄今已逾半年。”
“你怎麽知道的?”
遲遲很是震驚,他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簡直把她扒了個底朝天。
“你到底是誰?”
她不禁戒備起來。
“如你所見,一名侍衛。”施見青的眼睛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一點不避嫌。
反正這小宮女跟豆芽菜似的,也沒什麽可看的。
他眸光坦然,毫不心虛,“兄長在禦前辦差,門路就多了一些。”
說得極自然,讓人很難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
遲遲接受了這個說法,有個做禦前侍衛的哥哥,想必他的本事也不低,可是他為什麽要調查自己呢?
“官家遇刺,正好是你偷進膳房那一夜。”
他似是隨口說著,視線卻沒動,就差把“我懷疑你”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遲遲一陣氣悶,忍不住嘀咕道,“我還懷疑你就是刺客呢!”
“你說什麽?”
他眯起眼睛。
眼角微微勾起,看上去危險極了,像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沒什麽,”知道他功夫好,如果來硬的自己肯定吃虧。
遲遲飛快搖頭,衝他甜甜一笑,無辜極了,“我是說你那天……為什麽會在膳房啊?”
他沉默了一下,方才徐徐說道,“那天,是我很重要的人的生辰。她也在宮裏當差,我想親手做點東西送過去。跟你一樣,她也喜歡吃小籠包。”
能在那種地方隨便出入,還做吃的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