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侯府的馬車接上兩位主子,迤然離京。
洛棠坐在稍後的一輛車中悄悄探望,察覺這批護送的家將們都是生麵孔,各個板硬著臉看上去十分不好接近。
她下意識拘束了幾日, 等到第三天, 終是忍不住地趁著下車休息之際, 偷偷鑽進了謝鳳池的車輦中。
“世子,你怎得都不想我呢?”
才一進去, 洛棠就迫不及待鑽進了謝鳳池懷裏,笑著啄了口世子薄削的唇。
她其實知道,出行在外, 謝鳳池這般守禮的君子定是要避人眼耳的, 周圍不是些直腸子下屬就是客棧中的人多口雜,若是舉止逾越了,臉麵上掛不住, 於她處境也不好。
可她偏偏要問一問,來彰顯他的不是,反襯還是自己赤誠, 先來找的他。
這點小心思謝鳳池自然看得清。
他將人摟緊懷中,輕輕揉了把她的唇角:“是我錯了, 洛娘莫怪。”
洛棠便軟綿綿地倚在他懷中, 四處打量起來。
“世子,你車中為何沒有放炭盆,不冷嗎?”
謝鳳池伸出手翻了頁書:“多穿些便好了,車中放了許多書, 不宜見火。”
他披著件狐裘, 將洛棠摟得隻剩個腦袋在外, 倒也暖烘烘的,極是舒服。
洛棠卻知道,真正暖和的是男子的身軀,若是不給她炭盆,饒是披上兩三件狐裘,靠著自己也暖不了。
馬車已經行至南方,車外寒風呼嘯,欽天監說了這幾日雪小了些,可相對久不逢雪的地方來說,仍算艱難。
她則貪戀溫暖,環住了謝鳳池的腰。
謝鳳池撚起書頁的手微微頓了頓,隨即仿若無事地繼續翻頁。
“世子,外麵好冷呀。”洛棠小聲說。
“嗯,再有幾日,等進了廣陵府,尋間客棧住下便不冷了。”謝鳳池輕輕回她。
洛棠便來了興致,挺直了身子眸光顫顫地看他:“世子,到了射陽,直接就去我當年待過的大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