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緊盯的事, 除非真缺乏證據查不出,否則都是極快出結果的。
大理寺少卿府邸的查抄便如是如此。
除卻搜到了那柄寶劍,又查出玉山書齋與崔紹的幕後關聯,書齋被當做贓物, 當日就給封上了。
原本還覺得大理寺少卿廉潔清風的人也啞了嗓子, 雖說本朝沒有明令禁止官員經商, 可坐到少卿位子上了,位高權重, 再開了間盈利的書屋,如同瓜田李下,叫人百口莫辯。
命崔紹查案原本最為合適, 此刻卻成了砍向他自己的刀。
打算去找掌櫃合計的管家搖搖欲墜地癱坐到了椅子上, 洛棠坐在屋中聽到碧溪忍著哭腔來報,天也如同塌了。
碧溪終是忍不住,泣不成聲地罵道:“外頭那些聽風就是雨的混人們, 平日裏沒少得書齋的便利,這會兒都在外麵說,說, 怪不得書齋裏的書賣那麽便宜,恐怕就是大人為了洗他的黑錢才開的!”
洛棠口舌發苦, 忍不住猜, 這其中又有幾分謝鳳池的手筆?
不怪她把謝鳳池想的那麽壞,他查出了自己與程四郎的事,那自然也知道自己寫話本,都放在玉山書齋賣,
以謝鳳池的本事和睚眥必報的性子, 崔紹出事, 牽連玉山書齋倒黴,必然有他的手筆吧?
他將崔紹所有的生路都堵死了,也是想將自己的所有後路都斬斷。
若非那日謝鳳池冷笑著輕賤戲弄自己,她都當真以為,這人是愛自己愛得瘋魔,不擇手段也要逼自己回去呢。
可他明明隻是憎惡自己背叛了他,他隻是在報複她與崔紹。
洛棠深吸了口氣,縱使也惶恐地紅了眼,卻不想再這麽坐以待斃了。
她戴好帷帽,沒帶任何人出了宅院,碧溪趕過來擔憂地問她何時回來,她看了眼忙碌的宅院與目光真切的丫頭,咬了咬牙,道,下午就回來。
她要去求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