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濃冬臘月,四處皆是紛紛揚揚的大雪,如鵝毛一般灑落而下,冷風似刀子一般吹來,直刮得人臉生疼,街上人零零散散,隻隱約聽見有人議論一兩句,走的近些,方才能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麽。
“怎麽著,我早說了薑家二爺是要遭報應的吧,還以為能白得了人孤女的財產,瞧瞧,錢還沒撈著,人就先沒了。”
“你說,那孤女可是個瘟神投胎?不過半年間就克死了三人,現如今連這遠房的堂叔都未能幸免!”
隻聽那人笑了笑道:“你還別說,即便是瘟神,還有人搶著要呢,瞧瞧,今日薑家的門庭都要被踏破了!”
此話一落,隻見又一輛馬車從眼前駛過,眾人紛紛側目看去,馬車正穩穩當當的停落在薑府門前,見來人是個衣著破舊的老婦,幾人輕嗤了一聲道:“看看,又來了個打秋風的!”
隻見那婦人被下人引進了前廳,而後隻聽“嘭”的一聲,那道屋門又重重關上。
角落裏的丫鬟見狀不禁皺了皺眉頭,閃身便往後院跑去,腳步匆匆幾近要摔倒。
忽的便見她眼眸一亮,順著她的眼光看去,隻見長廊之下,雪落滿地,一道纖弱身影映入眼簾,看那身型是個七八歲的小娃娃,即便身披大氅,卻仍舊冷的直打哆嗦。
玉歲還未走進,隻聽那女娃“咳咳...”咳嗽起來。
“姑娘,這大冷天的,你怎在這處迎風站著,小心身子!”玉歲攙著她就往屋子裏走去。
“怎麽樣?他們什麽打算!”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薑笙忙拉著她的手問道,一張慘白小臉因著方才的咳嗽,難得有幾些紅暈。
玉歲有些心疼,搖了搖頭道:“屋門關的嚴嚴實實的,什麽也瞧不見。”
薑笙咬著唇麵色不大好看,不過十歲的年紀,麵上卻滿是憂鬱之色,她看向玉歲問道:“玉歲姐姐,你說嬸嬸可會將錢財還與我,哪怕是一半,不,一成也可,隻要她還我一成,你我便離開薑家,隨便去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