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有風吹拂而過, 青竹鬆濤擦擦作和,金色夕陽灑在國寺無言下, 顯出分外安和, 賀嶼安負手看著太子與二皇子的馬車漸行漸遠,人影被夕陽拉的斜長,眸光似漸暗的天幾度深沉。
賀嶼安轉眸看向賀昱,眼眸冷若寒霜。
賀昱似有所察覺, 轉頭看向他, 語氣謙和溫潤道:“三郎有話要講?”
賀嶼安眯了眯眼睛未說話, 等了片刻賀昱嘴角微微勾起道:“若無事我先告辭了, 大理寺還有事, 便先走了。”
盛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納罕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你怎也不問問,二皇子的意思他就瞧不出來?”
賀嶼安睨了他一眼,語氣似不大好:“輪得到我問?”
盛闕聞聲卻是默了, 說的也在理,畢竟親表哥還在, 再論也輪不到賀嶼安操心,他歎了口氣喃喃道:“興許他也著急,也罷, 也罷啊。”
折扇敲肩,邊走邊感慨, 而後翻身上馬:“走咯!”
賀嶼安抿了抿唇, 回身看了眼寺廟,而後才利落的翻身上馬,兩人並駕騎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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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下, 日頭西斜, 國公府女眷皆相攜出了國寺, 薑笙看了眼前頭的謝婉,咬了咬唇對身側賀秋濃道:“姐姐,今日我想與姨母乘一輛馬車。”
賀秋濃一頓,頃刻間便了然薑笙的意思,見她眼神堅定,便點了點頭,朝著長公主的馬車走去。
薑笙上前掀開車簾,看了眼謝婉而後撒嬌似的道;“笙兒與姨母乘一輛馬車可成?”
謝婉愣了一瞬,便欣然笑了笑,拍了拍身側的空位,拿了軟墊鋪上:“哪有什麽成不成,快來,我巴求不得事情。”
回府的路程約莫一個半時辰,馬車上,薑笙撇著手中的茶沫,垂眸思索著該如何開口,謝婉見她似有什麽心思,拉著她的纖細手腕:“怎麽了這是,可是誰欺負你了?說與姨母聽,我定然給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