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間太子坐在憑欄前, 麵上掛著笑,看了眼不耐煩的賀嶼安道:“溫嶼, 你是不是喊孔尚令一聲表叔父?”
賀嶼安被點名, 勾了勾唇道:“是吧。”
孔及令是文官出身,麵向是最為典型的讀書人,麵又長又窄很是文弱的樣子,一雙眸子許是浸**官場多年的緣故, 世故渾濁的很, 隻單單一掃, 總覺得是在打量算計著什麽。
“哪裏擔的上世子爺喊上一聲表叔父, 賀孔兩家雖祖上有些親緣關係在, 但近來在走的少了,我與世子爺多年未見了,不識得我也是應當的。”他笑著替許永承又添了杯酒水。
賀嶼安摩挲著手中酒杯, 似笑非笑道:“是有些不大記得了,孔尚令大量莫怪才是。”
“怎會, 世子言重了。”孔及令笑著道。
許永承聞聲笑著推杯道:“如此甚好,孔大人往後再在京為官,若是有棘手之事盡可找溫嶼商量, 自是自己人,處理事來也定順手的。”
賀嶼安斂了斂眸子, 太子其中的意思, 太過明顯,今日宴著一局,便是側麵告知他們, 孔及令已入太子麾下, 便真的是“自己人”了。
他看了眼盛闕, 盛闕察覺到他的視線,抿了抿唇,神色微沉,並未言語什麽。
賀嶼安斂下眸中的深沉,端起酒杯細細品了一口,琢磨著時間,也該有動靜了。
恰此時,門外響起一女子聲輕忽,不大不小傳進了包間裏:“武陌,夫君可在這處?”
武陌點了點頭:“在的,少夫人有事?”
薑笙聲線有些著急道:“是有些事,阿濃不知跑哪去了,方才還與我在一塊兒,一轉眼便不見了,快讓夫君幫著找找。”
許永承聞聲眉頭微皺,捏了捏手中的酒杯:“阿濃走丟了?”
賀嶼安已起身,對著許永承道:“殿下,我去尋尋她。”
許永承也起身,賀嶼安看了他一眼,才打開門,一開門便瞧見薑笙神色慌張,麵色微微泛白,她看向賀嶼安時眸子變得晶亮:“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