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崧對陳詢若說沒有意見實在不能,然而看見女兒晶亮的眼睛,責難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喉嚨裏。
還是顧媗娥以長輩之態,問了陳詢幾句他身邊那些撫養他的叔伯是否還好,楚崧才提起話頭道:“你在長安,都有些什麽產業?”
楚薑頓時嬌嗔道:“父親,怎麽問這個?”
楚崧白她一眼,“為父什麽問不得?”
她正要回嘴,陳詢便欠身道:“回楚相,子晏在長安置買屋宅並不多,隻在五陵原上有一座小園,城東興樂坊一座地方三十畝的宅院,在……”
在他回答時,楚薑緊緊盯著楚崧的神情,便見他看向顧媗娥道:“夫人帶明璋去瞧瞧宴席好了沒有,陳王孫初來,可不能疏忽了。”
她這才悻悻離開,隻等他一走,楚崧的臉色便冷了下來,陳詢未完的話便也停在了口中。
“子晏知楚相並非在意外物,而我心昭昭之處,唯九娘是牽念而已,楚相如對子晏有任何要求,子晏必當完成,絕無二話。”
楚崧不置可否,隻問道:“你未來又將如何?”
他凝神片刻,“楚相欲要子晏如何?”
“明璋不會甘心居在內宅中,一心隻相夫教子,她也有她的誌向。”
“子晏明白。”
“你既明白,就不怕將來旁人笑話你,攻訐你,說你家妻子不守婦德,沾染朝政?”
陳詢一笑,“楚相不也是不怕嗎?”
楚崧此時才大笑起來,對他的態度總算和善了幾分。
楚薑在門外聽到笑聲,輕輕撫著胸口道:“當初姐夫可沒有受過這般審問。”
顧媗娥笑道:“那是你父親看著長大的,又是左太傅的長子,你長姐青梅竹馬的玩伴,與你如今這情形哪能相比。”
她回身歎了口氣,點頭道:“罷了,想來父親也不能撕了他。”
不知楚崧又問了些什麽,總之在宴會上,除了楚曄與楚鬱十分不悅,氣氛倒也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