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壼沒有辜負楚薑的希望,見過她自小請的疾醫後隻花了三日寫方子,便叫沈當進城去報一年之內能除病根。
這叫藥廬中的采采跟阿聶都喜不自勝,采采親自跑去那獵戶家中給玢娘量了身,連夜趕了身衣裳出來。
阿聶也整日歡喜,剪了幾十塊鞋料子要做布靴。
方祜跟楚薑並坐在一處,盯著眼前的藥爐,“九娘,我可以帶玢娘找你玩耍嗎?”
楚薑好奇他為何這麽問,“這裏是你的家,為何要問我呢?”
“師兄說我們收了你家的診金,就不該讓任何人來打攪,我這幾日都沒魚吃,就是賣魚的大叔沒有來。”
“我沒有那麽金貴,我來這裏治病,可沒有不許旁人來的道理。”
方祜眼珠一轉,俯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師兄說,我們惹不起你家。”
背對著他們切藥的方晏身形頓了一下。
楚薑微不可察地彎了下嘴角,也小聲在方祜耳邊說完,“不怕,我不會告狀。”
“那等你喝了藥我去找她來。”
細瑣的衣物摩梭,切切碎碎的交談,跟風聲一起,方晏沒有漏聽一處,心下無奈。
“方祜,師傅正在製藥,去幫忙。”他起身將切好的草藥抱進院裏曬,路過兩人時叫了一聲。
方祜滿臉地不情願,“好噢,九娘,我去了哦!”頗有些依依不舍,磨蹭了許久才繞到了後院去。
方晏站在日陽下翻弄著草藥,少了方祜的聲音,院中霎時安靜下來。
采采跟阿聶正坐在一處做針線,見到方晏曬在日光裏翻動草藥,阿聶頗覺有些心疼,“郎君,午間日頭毒辣,且打把傘吧!”
“多謝嬸子好意,我習慣了。”
“那也不用一直站在那裏,翻了回來就是。”
他回頭笑了笑,跟她說話時毫無不耐煩的情緒,“來回走動多了才是累人,曬半個時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