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薑還沒等到沈當給她回話,倒是從顧媗娥那裏聽到了事情真相,對她的坦誠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應對,終於還是感激了她真誠,又知此事她父親已有了應對,便不也不再多管,隻在家中待到第三日後便要回藥廬去。
去前楚衿又是拉著她好一通不舍,好說歹說才讓她回了山。
還在城中時,阿聶看著這回跟來的部曲,心安了大半,還恨恨念著方晏,“如今六郎在山中駐軍,藥廬外也有部曲看守,奴倒要看那方晏如何害人。”
楚薑失笑,“他已被先生驅趕了,往後哪能再見到他。”
“那可說不定,他被逐出藥廬正好跟那些強盜為伍了,將來打家劫舍壞事做盡也不是……”
車外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呼叫聲,阿聶忙止了話挑簾看去,便見兩個中年男子衣衫襤褸地趕著輛破敗的驢車,隻是那衣料看著又有幾分富貴,正火急火燎地朝他們過來,一路上撞到了不少百姓,這才惹起了陣陣驚呼。
采采探出身子看了眼,“怎麽還橫衝直撞,沈郎君且去攔攔吧,我們這馬車是不怕撞,可他們要是撞上來自己傷了莫還怪罪到我們身上?這要是在長安,早該被衙門裏拿了,問他們個當街傷人的罪。”
阿聶還在看著窗外,突然笑著轉身戲謔她,“你這嘴倒是應了,還真被拿了。”
楚薑也好奇看出去,就見那驢車被兩個巡街的捕役扣住,正喝問他們緣何當街縱車傷人。
一個男子聲淚俱下道:“郎君,我們這是遭了水匪,貨都被人劫了,正要去找家主……”
“受水匪所劫,往衙門裏找賊曹①報案就是,怎還往反了跑?”
那兩人窮頓地站在驢車旁,苦喪得不行,“船上貨物貴重,我們趕著去請罪。”
捕役也善解人意,“事雖緊急,可你們當街傷了百姓,要跟我們去衙門一趟,你家主是何人?說來我們去給你報個信,你們傷的人,照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