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沉凝殿
淑貴妃剛剛起身梳洗完畢,常嬤嬤將最後一支燒藍翡翠點綴叉入淑貴妃濃密的秀發中。淑貴妃年歲漸長,可這容貌卻依舊是宮裏數一數二的,哪怕是新來的秀女都比不上分毫。
淑貴妃抬眼瞧了瞧外頭的日照,對著身旁的常嬤嬤有些納了悶。
“瞿兒有多久沒來請安了?”淑貴妃問著。
淑貴妃身旁的常嬤嬤回答著:“已經四五日了,往常寧王殿下是日日不落的,這段時日也不知是怎麽了。”
淑貴妃心中疑惑著喝了口早茶道:“瞿兒從前總是纏著本宮,皇上說他成日裏黏著本宮不成體統,便提前給他府邸搬到了宮外。這段時日倒是莫名清靜了。”
常嬤嬤也是不解:“寧王殿下重孝道,總是一日不落,奴婢想著會不會病了。”
淑貴妃手裏的茶盞微微顫抖,有些急了,眉眼微微輕擰:“是了,定是病了,你派人去瞧瞧怎麽回事,若是病了便去請太醫,不可耽擱。”
常嬤嬤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寧王府裏比起往日要安寧的多些了,當初帝賜李宗瞿“寧”一字便是為了他能消停些,可李宗瞿當真消停起來反倒是讓府裏的下人們難以適應。
緣由還得是李宗瞿這幾日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見誰也不搭理,說是聽說許家姑娘許清如最擅長的便是作詩,想著那日定是他的詩詞不如許清如的意,才惹得許清如讓其兄長駁了李宗瞿的傾慕。
隻不過李宗瞿並不擅長作詩,李宗瞿年幼時便跟在帝身旁南征北戰,見慣了打打殺殺,這樣文縐縐的事情做起來著實不易。
李宗瞿身旁的除了跟自己一樣不好讀書的董樓,便是日日流連於煙花柳巷的鄭也。李宗瞿拿著湖筆遲遲下不去手,便想著還是自己終日無所事事惹的禍,正當心裏煩躁,卻聞董樓進來。